做我,父親眼中不同凡響的女兒---風絕華!
我走下采臺,徑直向父親的席位走去。父親坐在首席,他含笑的、自豪的看著我走到他面前。
我斟下三杯酒敬父親:第一杯,祝我朝國富兵強、國泰民安!第二,杯祝父親壽比南山,福如東海!第三杯,祝父母親長命百歲,白頭皆老!
父親心滿意足的喝下三杯酒,然後為我介紹他同桌的三位客人,三位乃父親最為得意的門生:有一雙明亮智慧的眼睛的是宓王子,父親曾說他將來必是一位明君。溫文爾雅的是宜王子,父親說他將來是一位輔佐明君的賢王。神情冷傲高貴,一雙眼睛銳利如劍的是安王子,父親說他為將帥之才,有安邦定國之能。
三位王子都看著我,眼中帶著驚豔與愛慕。只是安王子的眼神格外不同,後來我知道,那是一種獵人看到獵物的眼神,志在必得!
敬酒後,我即告退回房。一路走過,嘆息聲聲!
第二天,三位王子皆請人前來求親,父親當然以我已定親為由婉拒三人。
三人雖然不再提婚事,但以後都愛上風府,經常一呆是一整天。只是希望能在某一天,在府中能偶然遇見我。父親雖為我驕傲,但卻感到一種隱患。
有一天,父親突然問我:覺得安王子其人如何?
我詫異,不明白父親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說:自然是人中龍鳳,但這與我何干。
父親嘆了一口氣,說:這孩子對你太過執著!若世間無檀傲雪其人,他確實是足與你匹配之良人。只是相逢不早啊!
我說:除卻檀郎,其他人再優秀,對我而言毫無意義!即算世間無檀郎,我也不喜歡安王子,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
自那一日後,我整日呆在房中,連最愛的花園也不去了,只為不想有任何遇到安王子的可能。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一日父親忽然派人前來讓我上前廳去。到那後只見廳中擺著酒席,三位王子皆在座。
原來邊城古盧國國王竟率大軍侵境,大有鐵騎踏平中原之意。而安王子已向皇帝請命,明日將率大軍前往鎮敵,特來向父親辭行,更想見我最後一次。父親見他即往戰場,兇險非常,不好婉拒,因此讓我前來。
我坐在宓王子與宜王子之間,這兩位王子不似安王子一般讓我總感覺一種不安。宜王子總是有一臉溫和的笑容,而宓王子,我欣賞那一雙智慧的眼睛,似能看透任何事、人,只有安王子,那一雙眼睛太過銳利,盯著我時,總覺背脊一陣寒意。那一雙眼睛侵略性太強!
我勉強敬了一杯酒即想離席,安王子卻忽然道:小姐能否為我最後彈奏一曲?
我無法拒絕,因他即將上戰場。我彈了一曲悲壯的《金縷曲》,想不到他竟然拔劍而歌,歌聲雄厚悲滄!劍光如雪!
“綠樹聽鵜鶘,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嘀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間離別。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看燕燕,送歸妾。”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當他唱到此句時,我不禁想到我的檀郎,他可安好?想著不覺心口一痛,一滴淚忍不住滴在琴絃上。
他繼續高歌,那劍舞得似一團銀龍環繞。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兵、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最後一句時他注目於我,目光中有一種東西是我一直迴避的。
當一曲歌盡時,宓王子道:琴好歌也好!只是三弟即將赴戰場,不宜如此悲愴之曲,令人肝腸寸斷,還是彈高昂激進之曲為佳,以壯行色。說完看著我:請小姐另彈一曲如何?我點頭,只是手指發抖,試拔幾次竟全不成調!我好擔心!我的檀郎!他可有受傷?他可會安然歸來?慘烈的戰場隨時都有危險發生,我放心不下!我忽然間害怕他不能回來!
宓王子見我如此,便從我面前將琴取走,然後坐下自己彈起來,想不到他竟然也會彈琴,琴藝雖然比不上我,但一曲《將軍令》在他的指下,雄壯渾厚,氣勢萬千!
在他的琴音中我慢慢平復心情,曲終,我走到安王子麵前斟下一杯酒說:絕華剛才無狀,敬王子一杯,願王子凱旋而歸!
安王子眼睛雪一般明亮,接過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斟一杯,遞與我,說:謝小姐剛才賜曲!我定會得勝歸來!
我也一飲而盡,然後告退。臨行前看一眼宓王子,以謝剛才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