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適合秘而不宣了,高煦略略沉思,便將再後面事宜也安排妥當。
皇長孫,還是嫡孫,分量有多重,不必多說。若這一胎是男孩,代表江山後繼有人,將進一步鞏固東宮位置,填補了一處大空缺。
要知道,皇太子一直膝下空虛,他不急,朝中不少文武重臣可焦慮得很。
不想這個孩子降生的,頭一個就是紀皇后一黨,其次,昌平帝也未見得會欣喜。
皇帝不會動手暗害自己親孫子,但不代表他不會睜隻眼閉隻眼,讓兩黨鬥去。對於他而言,皇太子聲望越高,他越不安穩。
這種情況下,身懷六甲的紀婉青,待在自己地盤才是最安穩的。
皇家以子嗣為重,這並不是一句玩笑話,有了這塊免死金牌,她能閉門不出,不見任何人。
在東宮,高煦有十足信心,能護妻兒周全。
“嗯,我知道的。”紀婉青鄭重應了。
至於生產以後,她與坤寧宮,肯定不復如今表面和諧的局面了。
所謂諜中諜之策,大概以後也用不上了,畢竟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骨肉,再說其他,信任值已大打折扣。
不過也無妨,紀婉青有了父親留下的人手眼線,膝下又有了孩兒,立足已穩,與當初舉步維艱的局面,已截然不同。
“委屈你了。”
高煦輕撫她的臉,“青兒莫怕,日後有孤。”
對,還有他,他現在已肯全心全意護著她了。
紀婉青抬眼看他,美眸亮晶晶,笑道:“好!”
第六十七章
紀婉青喝了湯藥; 歇了歇,便躺下闔眼; 臥床養胎。
高煦沒說話打攪她,只靜靜坐在床沿陪伴; 這湯藥大約有些安眠作用,沒多久; 她便睡了過去。
不過; 她昨夜今晨終究睡得太多,一個時辰左右; 便醒了過來。
再睜眼,高煦已經不再屋裡,有突發朝務報上來; 他不得不前先去外書房處理。
“殿下出門前; 囑咐了好半響,讓老奴等定要好生伺候。”
何嬤嬤笑意盈盈; 眼角細紋皺成菊花狀; 以往太子也囑咐好生照顧主子; 但遠不及今日仔細。
雖這裡面,有紀婉青身子確實需要慎重的緣故。但也正面反映了; 高煦看重妻子; 也看重孩子。
作為一個傳統的古代婦人,何嬤嬤深切認為,這女人啊,夫家越富貴; 就越需要有子傍身。
除了子嗣以外,什麼都是虛的。
她倒了盅溫蜜水,小心翼翼攙扶起主子,“娘娘,您輕著些,莫要伸著哥兒。”
何嬤嬤並不懂染色體,她遵從自古流傳下來的知識,認為一意呼喚,能影響胎兒的性別。
好吧,雖然生男生女紀婉青平常心,並且會一樣疼愛,但不可否認,第一胎是男孩的話,會對東宮乃至她本人,好處要大得多。
紀婉青當然不會拂乳母好意,只微笑就著她的手,喝下溫熱的蜂蜜水。
好吧,或許先有個哥哥,日後保護妹妹,也是很好的。
隨後,何嬤嬤又命人傳了晚膳,絮叨著說:“殿下出門很急,也不知耽擱到什麼時候,出門前,特地囑咐老奴,讓娘娘不許等他用膳。”
以往,除非高煦實在無暇分身,特地打發人讓不要等,否則只要他在清寧宮,紀婉青都會等著他用晚膳。
這是增進感情的一大利器,一兩次後,他若可能,也盡力趕回來一起用膳。
不過如今卻不行了,她不餓,夫妻兩人也擔心餓到孩子,可不能再等。
紀婉青從善如流,遠遠點了幾個清淡的菜,用了八分飽,才放下銀箸,也沒下榻。
新上任的準孃親,已經把劉太醫的話當做聖旨了,說臥榻靜養,非必要不肯輕易下地。
不過那老頭醫術確實不錯,喝了一盞湯藥,睡了一個時辰,紀婉青下腹那些許悶痛,基本已經消失。
她很高興,也放下心,忙打發梨花去前院,告訴高煦這個好訊息,順便囑咐一下,讓他按時用膳,莫要太勞累。
一臉喜氣的梨花領命以後,興沖沖出發了。紀婉青剛用了膳,也不能馬上躺下,便斜靠在柔軟的大引枕上,與乳母說著話。
“娘娘,您……”
主僕二人說了一陣,何嬤嬤關切詢問一番,得到感覺良好的答案後,她話鋒一轉,面上便現出遲疑之色來了。
“嬤嬤,在我這兒,你又什麼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