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很好,夫妻感情融洽,他也從沒納其他女人的念頭。
紀婉青不知道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但若她有能力,肯定會竭力維持的。
況且,一個無所出的太子妃或皇后,日子必然不會好過,她已經離不開高煦了,那就想辦法讓自己好過些。
她沒了父母兄長,其實也很期待能添一個血脈至親。
因為種種客觀主觀因素,年後沒多久,紀婉青便沒有再算安全期了,順其自然吧。
高煦年輕血氣旺盛,夫妻床事頻繁,她想過自己會懷孕,只是真沒想過會這般快。
劉太醫隔著簾帳,搭上墊了絲帕的皓腕脈門處,垂眸靜聽,他本神色凝重,須臾,又一怔。
高煦劍眉蹙起,他本也認為妻子無大礙,此刻見狀,心下微微一提。
他沉聲問道:“劉太醫,太子妃身體如何?”
此時,鬚髮斑白的劉太醫,神色已經轉了幾轉,先是一怔,接著微詫,隨後已見喜色。
他鬆開把脈的手,立即站起,“噗通”一聲跪倒在高煦身前,“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娘娘脈息往來流利,如珠走盤,正是喜脈。”
喜脈,紀婉青懷孕了。
饒是穩重自若如高煦,聞言也怔了怔。平生頭一次當爹,反應過來後,愉悅襲上心頭,他罕見喜形於色,“好!賞,重賞!”
一屋子宮人太監紛紛跪下賀喜,他大手一揮,同樣重賞。
殿中喜氣洋洋,此時,帳中傳出紀婉青的聲音,她有些急切,揚聲輕喚:“殿下!”
高煦立即俯身撩起帳幔,“青兒,如何了?”
“殿下,我們昨夜……”
得知懷孕後,紀婉青也是大喜的,只是隨後下腹隱隱的悶痛感立即提醒了她。
她大驚失色,昨夜歡好空前激烈,也不不知有無傷到孩兒。
“殿下,我如今腹部,還有些許疼痛。”
高煦方才驟聞喜訊,忽略昨夜的問題,如今聞言心中登時一緊。
他來不及說話,立即就轉身詢問。
紀婉青卻攢緊他的手,一臉急色,又壓低聲音道:“殿下,我上月的癸水還準時而至。”
癸水,即是月事。
紀婉青月事一貫準時,若無意外,過兩天該來了。
她雖不通岐黃,但也知道,中醫把脈,婦人起碼得懷孕一個月以上,才能把得出來。
她這身孕不止一月,但問題是,上月的癸水,如期而至。
沒懷孕不知道,如今得知腹中有了骨肉,紀婉青一臉驚慌,唯恐胎兒有何差錯。
“你莫要驚慌,劉太醫沒有先提起,應無妨礙。”
高煦長於皇宮,還是很清楚太醫們的習性,若是有事,方才劉太醫便不會第一時間賀喜了。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低聲安撫兩句,將她神色稍緩,方放下帳幔。
只不過,寬慰妻子歸寬慰妻子,事涉自己的骨肉,沒有得到肯定答案前,高煦說什麼也不會放心。
他立即低聲詢問起劉太醫。
高煦知道妻子臉皮薄,屏退了大部分宮人太監,僅餘張德海、何嬤嬤等幾人,將昨夜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月事話題,皇太子開口其實不大好,恰好何嬤嬤也擔憂著,她也顧不上尊卑,趕緊找個空隙,立即插話詢問。
劉太醫捋了捋長鬚,“回稟殿下,娘娘如今懷有身孕約摸一月過半,確實有些許動了胎氣的跡象。好在娘娘身體康健,妨礙不大,服兩貼安胎藥,再臥榻二三日即可。”
太醫說話,一貫把病情稍稍往重裡說,其實,紀婉青底子紮實,問題確實很輕微。
高煦認真聽了,又問了幾句,確定並無妨礙後,心才稍稍方松。隨後,他沉吟道:“那何嬤嬤所言……”
太子是問月事,劉太醫心領神會,忙解釋道:“大部分婦人,得孕後癸水立歇。只不過,仍有少婦婦人,孕事初時,癸水臨期如故。”
“只是,這癸水較之舊日,量會少了一些。”老頭一本正經普及完知識,隨後又說:“微臣仔細為娘娘診過脈,娘娘脈息並無異樣,想必是屬於後者。”
帳幔內的紀婉青凝神聽了,恍然大悟,上月月事,確實量較少,她當時還疑惑了一陣,打算好好調理一番。不想,原來是懷孕了。
隨後,老太醫以防萬一,還對何嬤嬤問了一些癸水詳情,以及感受之類的。
量多量少,何嬤嬤貼身伺候,可以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