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為難他,我該怎麼辦?反正同生共死便是。’當年你拜師,拒絕賜姓,眾人皆退,夜前輩卻默默與你並肩,這就是夜前輩當時所想。”
“你胡編亂造!!”柏雨成真的憤怒了,可是他體內無一絲真氣,還靠著呂白的黃龍真氣維持,如何作為?
呂白沒有解釋,繼續道:“‘又來了,天天不好好修煉,就會來打攪我,可他修為卻偏偏進展神速,雖然不及我,施起手段可比我厲害,算了,我還是跟他去看看吧。’這是你叫夜前輩出去看聖體、風陽二真人打架時,他心中所想。”
柏雨成聽到這裡,臉上仍是憤怒,卻沒再大吼。
“‘搞什麼!那套衣服我可是很喜歡的啊,居然就這麼燒了,還要穿他平時的衣服,我可不喜歡穿成紅色。’這個不用我說了吧,還有,‘聖體真人向來與掌門交好,自從到了徵武王那邊……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真希望我爹能做點什麼。’
‘這傢伙真是厲害,居然一下抓了八個,我本以為抓到四個就很不錯呢,柏雨成就是柏雨成。’
‘什麼?這兩個老頭兒還在打呢,居然還破口大罵,真是的,如果我是掌門,雨成是聖體真人,我乾脆就投了,或者我是聖體,他是掌門,那我就跟徵武王對著幹,何必兄弟相殘……哎,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真沒想到,聖體就這樣死了,掌門好像也受了很大刺激,看來風雨門真的要風雨飄搖嘍。不過,這下父親的機會就到了,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帶領風雨門歸順徵武王,風、雨兩家也霸道夠久。要是若干年後,父親再傳掌門,一定會落到我頭上,到時我一定再傳給柏雨成,他最愛顯擺了,反正我只想修煉。呃,我又在胡思亂想了。’……”
呂白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柏雨成的表情已經靜默,僅有兩行淚水悄悄流淌,他從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夜秋能有如此豐富的內心,可聽呂白說出這些,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信了,他已然信了呂白。
呂白又讀了些夜秋的記憶給柏雨成聽,對呂白來說,這些記憶也十分感人和寶貴,因為真摯而寶貴,這也是他佩服夜秋的原因。
夜秋失去了父親後,一直在調查父親真正的死因,他當然不相信風陽真人會把風雨令傳給雨泛那個廢物,更不相信風、雨兩家那些酒囊飯袋能傷得了父親。後來當他查出真正的情況,知道父親夜龍海是要給夜家一個歸順徵武王的機會,一時間也十分矛盾,不明白父親為何要“背信棄義”,這引發了夜秋很長時間的思考,總以閉關修煉為由,不問外事。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柏雨成在外拼殺,帶領夜家建功立業,給家族爭取到一些地位,夜秋自是心中感激。
不久,夜秋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雖然父親沒有正大光明,但風、雨二家確實作惡多端,不能因為他們而毀掉夜家,更不能因為他們就背上一輩子“武霸”的罪名,而歸順徵武王,為那個理想中的盛世貢獻一份力量,也一直是夜家上上下下所期盼的。
於是夜秋開始跟柏雨成一起行動,第一次行動就是混入兗州東成山的東成派,暗殺兩個堂主,透過易容術卻而代之,與徵武軍裡應外合。
那場戰役很順利,夜秋也很高興,但他最開心的還是剛到兗州時,在曹鎮那家酒樓聽到的兗州快書。
“‘真沒想到,柏雨成竟如此受凡人們的愛戴,都成了名將啦!即便是在敵我交界地帶,也敢如此大膽的唱這種書,還那麼多人聽!最好玩的是,柏雨成此刻就在這茶樓裡面,他們卻不知道!當哩個當,當哩個當,哈哈,凡人真有意思,也難怪,我生下來便在風雨門,從小跟父親修習丹術,比起柏雨成的凡人出身,真是少了許多歷練,這些凡人也確實值得尊重!好期待那個盛世啊!’”
柏雨成淚水溼透衣襟,三千多年了,他一直在想,為什麼夜秋沉默不語,卻總是站在自己身邊,有時候夜秋不說話,他也會沒底,不知道夜秋是喜是憂,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胡鬧而生氣。但他就是把夜秋當做最親密的兄弟、朋友、親人……即便他曾是個凡人、外門雜工、外門弟子……他其實一直感激夜秋沒有歧視過他,夜秋的眼神雖然冷漠,但從沒未因為出身而透出看不起的神情,甚至那冷漠的目光中有著真正的坦然。這是柏雨成對夜秋不離不棄的原因,可是夜秋最後還是離開了他……
柏雨成怎會不知道夜秋為什麼要去“殺”徵武王,他更能體會夜秋遣散夜家數百人,帶著三百精英前去赴死時的心情,但他真想聽夜秋親口傾吐這些心事,如果不能親口說,那就藉著呂白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