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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雖然他對西鄉從道的此次“臺灣出兵”的失敗結果早有預感,但他還是從另一個弟弟西鄉小兵衛悲愴的臉色猜出了什麼。

“到底出了什麼事?”西鄉隆盛再次問道,聲音竟然變得嘶啞起來。

“從道哥哥……被清國士兵……給殺害了……”西鄉小兵衛忍不住內心的悲痛,終於哭出聲來。

“什麼?!”好似晴天打了一個霹靂,西鄉隆盛全身有如電擊,呆坐在那裡,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桐野利秋髮出了一聲痛苦的嘆息,從村田新八手中取過一張報紙,遞給了西鄉隆盛。

西鄉隆盛用顫抖的手接過報紙,用力開啟看了起來,彷彿那是死刑判決書一般。

很快,西鄉隆盛看完了報紙,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起來,他木然的望著前方,手中的報紙掉落下來,他都混然不覺。

桐野千穗放下了手中的書稿,膝行兩步上前,撿起了那張報紙。

映入她眼簾的,首先是一幅銅版畫,畫面上,是一顆被插在木樁上的人頭,人頭表情木然,頭上還帶著一頂將軍帽。銅版畫的下面,則標註著“日本陸軍中將西鄉從道之首級”的字樣,在標註之下,則是一段詳細的解說文字。

“……據《西方郵報》著名記者普利策報導,日本陸軍臺灣派遣部隊的最高司令官西鄉從道陸軍中將已經陣亡,並且被野蠻的中國士兵砍下了頭顱,插在了被他討伐過的臺灣生番部落的祭祀邪惡神靈的木架上。據說這是中國軍隊的最高指揮官,福建省的省長林義哲命令這樣做的,因為他要用這種方式來祭祀他的一位死於生番部落仇殺的妻子,這個不幸的女人來自於另一個生番部落。這位省長先生為了從砍下它計程車兵手中得到這顆人頭,花費了1500兩白銀。……”

在這段文字的旁邊,則是一副小得多的銅版畫人物頭像——一個頭戴纓帽的年輕人,他的面貌十分英俊清秀,令人一見難忘——那是林義哲的頭像。

看完了這段令西鄉從道震悼失次的報導,桐野千穗雖然也為死去的西鄉從道感到莫名的悲傷,但那個年輕的中國省長和他的番民妻子的故事,卻令她產生了幾分好奇。

西鄉隆盛忽然揚起頭,猛然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雙目一翻,就此暈厥了過去。

“南洲先生!”見到西鄉隆盛吐血暈倒,桐野利秋和筱原國乾等一眾薩摩武士無不大驚失色。

桐野利秋猛撲過來抱住了西鄉隆盛,眾人全都圍了上來,一時間都是手足無措。此時只有桐野千穗表現得很是鎮定,她噙著淚起身上前,先是阻止了父親和眾人繼續搬動西鄉隆盛,而是用雙手托起西鄉隆盛的頭,將他緩緩的放平,躺在地上,然後將西鄉隆盛的頭側向一方,輕輕放低,再取過枕頭,將西鄉隆盛的足部抬高,並給他蓋上了被子。

看到西鄉隆盛的口中還有嘔血,她害怕他把血嚥下去,嗆入肺中,便伸出細長的手指,將血一點點的嘔了出來,然後用毛巾將西鄉隆盛的嘴角上的血跡拭淨。

看著西鄉隆盛吐血不醒的樣子,村田新八等幾名薩摩武士竟然流下淚來。

做完了這一切,桐野千穗便急急的跑進了另一個房間,不一會兒,取了一個布口袋過來,放置在西鄉隆盛的腹部位置。

“那是什麼?千穗?”看著女兒熟練地做著這一切,桐野利秋壓抑住了內心的悲痛,問了一句。

“是冰袋,父親。”桐野千穗輕聲答道,“這樣可以減少出血。”

桐野利秋明白了過來,讚許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不愧是武士家的女兒啊!”看到桐野千穗如此能幹,筱原國乾等人都讚歎起來,沖淡了室內的悲傷氣氛。

桐野千穗沒有對叔叔伯伯們的讚歎有任何的表示,而是繼續照顧著西鄉隆盛,她在給西鄉隆盛掖好背子後,便來到一個小櫃子前,從裡面擺放的一排精巧雅緻的貼著標籤的小瓷罐當中選了兩個,開啟蓋子,用小瓷勺舀出了一些藥粉放到碗裡,用熱水衝開。

等到水變得涼了之後,她又用手捂住碗身,試了試水溫,在認為水涼了下來之後,她才來到西鄉隆盛的身邊,請父親輕輕的托起西鄉隆盛的頭,輕輕的將碗裡的藥送到他的嘴裡。

西鄉隆盛似乎恢復了一些知覺,在喝了半碗藥之後,緩緩的醒轉了過來。

“南洲先生!……”看到西鄉隆盛醒了過來,桐野利秋等人全都熱淚盈眶。

“從道……”西鄉隆盛輕聲的叫著弟弟的名字,眼淚流了下來。

桐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