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但唯一繼續讓西鄉從道感到糾結的地方,便是援軍帶來的飯糰,仍然是餿的。
“將軍,我想我們今天也許不會遇到太多的抵抗了。”李仙得騎著馬,吊著一條胳膊來到西鄉從道身邊說道。
“噢?為什麼這麼說?”西鄉從道揚了揚眉毛,問道。
李仙得從軍服的衣袋裡取出了一串由瑪瑙珠和琉璃珠串成的項鍊,遞到了西鄉從道的手中。
西鄉從道接過項鍊看了看,他注意到珠子當中的那些如同人眼珠子一般的琉璃珠已然很是老舊,而那些瑪瑙珠子則非常新,象是剛剛串上去不久,不由得有些奇怪。
“這是我昨天晚上從一具生番的屍體上找到的,它的主人,應該是這裡生番部落的大酋長。”李仙得說道。
看到西鄉從道臉上疑惑的神情,李仙得繼續解釋道:“這種珠飾對生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每一個珠子都代表著一定的含義,或者代表一個傳說或者故事。隨著生番年齡的增長,他們會在自己的珠飾上增加新的珠子,或是從長輩和重要人物手中接受饋贈,象這樣的珠串,都是生番部落的貴族首領或非常重要的人物才能擁有的。”
“你是說,他們的首領已經被我們殺死了?”西鄉從道有些興奮的問道。
“是這樣。”李仙得肯定地點了點頭,“我能夠確定,牡丹社的酋長阿祿古昨天晚上已經死了,這串項鍊,就是他的遺物。”
“可惜他們的屍體都已經被我們扔進了山谷當中。”西鄉從道有些惋惜的說道,“你要是早些告訴我就好了。”
“這串項鍊,將軍可以作為戰利品和我們征服臺灣的物證,敬獻給偉大的天皇陛下。”李仙得笑了笑,說道。
聽到李仙得給自己出了個很好的邀功請賞的主意,西鄉從道十分高興,小心地將項鍊收了起來。
日軍繼續前進,正象李仙得預料的那樣,這一路上,直到牡丹社的“聖地”,再也沒有遇到番民的抵抗,他們好象突然的從叢林當中消失了一樣。
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山路,在獅頭社嚮導的帶領下,日軍終於到達了牡丹社的“聖地”。
陣陣山風吹來,捲起漫天的紅色花瓣,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
“這是……櫻花?”西鄉從道看著滿天飛落的花瓣雨,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是櫻花!將軍!”一名衛兵用手捧著花瓣,驚喜地說道。
“櫻花!是櫻花啊!”
“想不到在這裡能夠見到櫻花!”更多的日本士兵叫了起來。
一片豔紅的花瓣落在了岸田吟香的肩膀上,他輕輕的用手指拈起花瓣,放到了手心當中,仔細的看了起來。
和日本各地經常可以見到的那種粉紅色的櫻花不同,這兒的櫻花,是紅彤彤的顏色。
紅得彷彿是鮮血!
此時此刻,岸田吟香手捧著這紅色櫻花的花瓣,彷彿又回到了昨夜的激戰當中。
而那名如同獅子般戰鬥到最後一刻的番民酋長,就倒在他的面前。
他現在回想起那個在身中無數刺刀仍然發出憤怒咆哮的人,還忍不住會渾身發抖。
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麼勇敢頑強的人。
直到李仙得從他頸項間解下那串項鍊的時候,他仍然擔心,這個人會突然起來,殺死他們這些人。
岸田吟香抬起頭來,看著頭頂不斷飄落的紅色櫻花花瓣,心中竟然起了莫名的聯想。
這些櫻花,難道是那些英勇不屈的人們的魂靈化成的?
岸田吟香小心地接了幾朵完整的櫻花,取出筆記本,將它們放進了紙頁當中。
“這裡就是他們的‘聖地’?”
看著面前的一棵棵高聳的百年巨樹構成的原始樹林,西鄉從道的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將軍,你看!”李仙得最先注意到了這些足有三人環抱粗細的大樹樹枝上的異樣,不由得吃了一驚。
西鄉從道順著李仙得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立刻看到了一具身著白衣懸掛在樹枝上的女屍!
西鄉從道的身子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座下馬也跟著發出了不安的嘶鳴。
西鄉從道騎馬緩緩上前,繞著大樹看了看了,赫然發現,大樹的枝幹上,都懸掛著一具具自縊身亡的女屍!
而不遠處,另外的幾棵大樹上,也都懸掛著大量的女屍。有的大樹上因為懸掛的屍體過多,連樹枝都彎曲垂了下來!
“真是不可理喻的野蠻人!”李仙得搖了搖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