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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洄淑罵林義哲的原話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此等汙濁之言,大人還是不要聽的好,免傷了兄弟和氣。”

“罵便由他罵好了,說我鑽營,倒也沒錯。”林義哲嘆道,“若想做幾件安民濟世的大事,不負天下蒼生,不做官又如何能夠辦到?我輩讀聖賢書,不就是為了學以致用,經世濟民麼?若舉國上下都如他這般潔身自好,置身事外,沒有了這做實事之人,這國家豈不是要亡了?”

“大人說的是。”梅宏讓林義哲的這一番聖賢之論說得佩服不已,林義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又高了一層。

梅宏原本家境貧寒,無力應試,平時只靠教授幾個童蒙餬口,是得了林義哲的資助後才得以考中舉人,有了官職。對於林義哲的資助,他一開始其實是存有戒備心理的,雖然他是一個落魄的秀才,但他骨子裡存有一種讀書人的傲氣,對於林義哲的這份資助,他雖然接受了,但心裡一直不安,潛意識裡甚至認為林義哲是想收買自己。而在同林義哲接觸久了之後,他這才發現,這個年齡和自己彷彿的年輕人,和自己原來想象的完全不同。

耳濡目染之下,原本對洋務也是不願聞問的梅宏,漸漸的改變了觀念,最後心甘情願的加入到了洋務派“濁流”之中。

“此次遠山出海訪察,行程都還順利吧?”林義哲問道。

“承蒙大人關照,派‘飛鷹’艦送卑職出行,此艦航速極是快疾,一日千里,是以此次行程雖短,但卻得以訪察多地,實賴此艦之便。”梅宏道,“卑職此次出海,與艦上官兵極相得,因卑職乃是文士,不似武人體健,抗受得住顛簸之苦,因而病倒,幸得艦上官兵救助,方才脫臉。”

林義哲看著梅宏略顯憔悴的臉色,知道他這一次跑得又是相當的辛苦,聽到他說曾在船上病倒,不由得極是過意不去:“竟然害得遠山病倒,吾之過也。”

“大人切莫如此說,梅某以前只知讀死書,好空談,五穀不分,不知任實事之難,這幾次出海,長了見識,全賴大人提點。”梅宏說道,“此次出海患疾,全仗艦上官兵救護,雖經疊險,卻同艦上諸員弁如楊用霖等結為至友,可謂不虛此行。”

聽到梅宏說出“楊用霖”的名字,林義哲心中一震。

這位他最為欣賞的在原來的歷史時空當中歷經戰陣、英勇頑強,最後於威海衛陷落北洋水師全軍覆滅前夕自殺殉國的戰將,一直是林義哲心中的痛。

現在,因為自己穿越過來的關係,他的命運,竟然也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楊用霖?我記得是船政學堂的學生,現任何職?”林義哲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向梅宏問道。

“噢,雨臣(楊用霖的字)現任‘飛鷹’艦駕駛三副,其技藝精熟,待人精誠,御下寬嚴有度,上下敬服。”梅宏顯然對這位新結交的至友極是讚賞,言語中盡是溢美之詞,“卑職以為,日後其必為我水師棟樑之材!”

聽了梅宏的話,林義哲不自覺的連連點頭。熟悉歷史的他當然知道,梅宏所言非虛。

楊用霖少時失學,長大酷愛學習,“暇益肆力於書籍,手不釋卷,才識遂日以增進,長官鹹倚重之”。北洋水師總教習英國海軍上校琅威理對楊用霖的才能評價很高,認為他將來在海軍方面的建樹不可限量,並稱贊他“有文武才,進而不止者,則亞洲之納爾遜也”。在北洋水師中,楊用霖是一位很有威信的將領,其為人“沉毅勇敢”,“在營治軍,嚴明有威,而愛撫士兵不啻家人子弟,疾苦勞頓必親臨慰問”。由於他對部屬非常關心愛護,部下感戴,“以故士鹹為所用”。

剛才梅宏的話,也從側面證實了歷史上關於楊用霖的記載。

想到這位本來應該是中國的納爾遜的英雄的結局,林義哲就心痛不已!

此時的林義哲,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楊用霖這樣的戰將,成為真正的納爾遜!

林義哲又和梅宏談了一會兒,便讓他趕緊回去休息。在處理完了公務之後,天色已暗了下來。

林義哲看到太陽已然落山,暗藍色的天邊,一輪明月已然升起,他猛然想起了什麼,趕緊看了看皇曆,這才發現,今天是農曆八月十三日(1873年10月4日),再過兩天,就是中秋佳節了。

林義哲正打算前往沈府探望沈葆楨和病中的姑媽林普晴,沈府的僕人楊興旺卻急急的跑了進來。

林義哲看到他一臉慌亂的樣子,心中暗驚,趕忙問道:“興旺,怎麼了?是不是姑媽出什麼事了?”

“是,姑爺,夫人剛才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