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哲此時還想不到,自己的這位師爺,將來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助力,這次的代寫夾片,只是剛剛的開始。
林義哲和徐潤商談起接下來該如何應付的事宜,而差不多與此同時,曾國藩也在自己的書房,沉思了一會兒,提筆寫起了奏摺來。
杭州城內,正自和妻妾興雲佈雨的胡雪巖,突然莫名的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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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天津受閱
北京,紫禁城,養心殿,西暖閣。
此時,時年三十四歲的慈禧太后正看著曾國藩的回奏。而在她的身邊,十三歲的同治皇帝正在那裡苦思冥想的做著詩文。兩位帝師則小心的陪侍在了一旁。
“……臣接旨當日,即乘‘恬吉’輪火速赴上海耶松船廠查驗,時船政第一號輪船已上塢維護,船體已然修葺一新,不日便可下洋。臣訝其速,遂會同船政提調吳大廷、幫辦委員林義哲就塢當面查驗,知該蒸汽輪船受創輕微,以船政無大船塢可容,為保萬全,乃來滬修理,並就北上受閱。……查該兵輪船體堅固,機器鍋爐皆整齊簇新,各處細件,未有缺損。維修事畢,重又下洋試航,航速快疾,敏捷靈動,華夷觀者如堵,詫為未有之奇。臣又親乘之展航外洋,往返於寧滬之間,均未見絲毫阻澀之意,非左宗棠所言之一經風浪,百業病生。……據船政幫辦委員林義哲所言,該船確有未能盡善之處,然非船政員匠不用命之故,實是船政初創時,左宗棠堅使造兵商兩用之船所致。左宗棠不通西洋船學炮說,妄定船政大計,不容他人置評。其自以為兵商兩用之船可節費增效,實則兵商兩誤,以之為兵船,則戰力低下,以之為商船,則運貨無多。……追本溯源,皆左宗棠妄言擅專之過……”
慈禧太后將摺子反覆的看了幾遍,點了點頭,將摺子放在了一邊。接著取過摺子內的夾片,看了起來。
“……左宗棠視船政為其私臠,罔顧實情,一意孤行,威揚跋扈,船政諸員為其積威所迫,皆不敢有異言。臣家世受國恩,臣祖林文忠公之教猶在耳畔,臣不忍國帑虛擲,又無力與左宗棠相抗,乃陰求日後改造之法,以求補牢於亡羊……”
“……如今之計,當除左宗棠‘兵商兩用’之謬,變該蒸汽輪船為真正能戰之兵艦,臣與洋員技師反覆推敲,定改造之法,一為除貨艙,換輪機,即全去無用之貨艙,增大輪機艙,將原有商船所用之立式輪機換為兵艦所用之臥式輪機,此法可加大動力,降低重心,減少吃水。二為降低甲板,變更炮位,將原有十尊小炮撤除,改可旋轉式大炮四尊,沿艦面中線佈置,兩側各擴開炮門,使之可前後左右射擊,如此炮數雖減,而火力則更強,而船重亦減,吃水又減。因減吃水一項尤為至重,蓋我國沿海各港大都未經機器疏浚,吃水稍深,便不易通行。如此便可暢行無阻……”
慈禧太后饒有興致的看完了這道夾片,這才注意到了上面的作者,竟然是一個叫“林義哲”的陌生名字。
慈禧太后想起來了左宗棠的摺子裡好象提到了這個名字,她又取過了曾國藩的奏摺看了一眼,在上面也發現了這個名字,她注意到了他的職銜是“船政幫辦委員”。
慈禧太后隨即將沈葆楨上奏為船政辯解的摺子也翻了出來,看到了上面寫有“臣內侄船政幫辦林文忠公之孫林義哲曾提該船缺陷,言名為‘兵商兩用’,實為‘兵商兩誤’,然兵商兩用乃左宗棠所定,臣不敢有所改動,遂未納其言”的字樣。
慈禧太后又看了一眼夾片,她的目光落在了“臣家世受國恩,臣祖林文忠公之教猶在耳畔”的字樣,剎那間明白了,寫這個夾片的人,竟然是林則徐的孫子!
慈禧太后掐指大概算了一下林義哲的年齡,發現他應該是和自己的兒子愛新覺羅·載淳——也就是同治皇帝的年齡彷彿,她又把夾片從頭到尾的細看了一遍,發現他寫的淺顯明白又不失文采,自己甚至能透過他的描寫很容易的想象出蒸汽輪船改造後的樣子。
慈禧太后看了看正在苦想詩文的同治皇帝,不由得在心裡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慈禧太后提起硃筆,在曾國藩的摺子上寫下了批覆:“該員似有真才實學,飭其認真監督,改造蒸汽輪船為可戰之艦,一切人工原料,該員皆可調配。務求改造成功,否則唯該員是問。欽此。”
寫完了這道批覆,慈禧太后看到同治皇帝竟然在那裡憋了這麼半天卻沒寫一個字,不由得怒氣升騰,她猛地站起身來,同治皇帝覺察出了她的動作,急忙又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