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查義一眼,笑罵道:“老二,你這才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要飯的所以厚顏乞討,乃是為著大夥兒著想,尤其是你這塊料,別人不知,我能不曉?一天沒有黃湯便是難受得要死要活……”
“瞎丐”查信突然一笑道:“大哥別說二哥,你們倆彼此老鴉落在豬身上,一般地烏黑。”
“好呀!”查仁倏地揚起一聲怪叫,戟指查信,佯怒罵道:“此時航行海中,難覓青草,哪來你這隻多嘴驢,你們都不饞是不?好極,稍時酒菜上來,老要飯的樂得一人獨享,你們哪個若敢露饞相,旁立垂涎,看我不把你丟下海中喂王八去。”
幾位玩世不恭的風塵異人,彼此之間這一打趣,身為晚輩的仲孫玉諸人,只有在一旁暗暗忍俊,欣賞這幾位前輩的
瘋態。
“怎麼?”查智突然嘿嘿一笑,說道:“老大,你可不要因為兩顆老鼠屎,搞得一鍋臭,你這‘你們’二宇到底包括哪些人,我跟老三可沒惹你,稍時這飯桌之上,總該有我跟老三的一份兒罷。”
此言一出,仲孫王仲諸聞言睹狀,再也難以忍俊,不禁竊笑之聲四起。
杏仁也自失笑地罵道:“有、有:有你個屁!剛才你為什麼淨呆坐在那兒,裝得跟沒事人兒一般,為什麼不為我幫幫腔?到了這時候你倒好意思討個座位,真是皮厚。”
查智嘿嘿一笑說道:“皮厚就皮厚,只要有個座兒,幾句無關痛癢的‘皮厚’,我瘸要飯的不在乎,不過……”
“過”字方出,以下的話兒,俱被滿艙笑聲淹沒。
笑聲方落,杏仁便自一付無可奈何地神態,搖頭苦笑說道:“我老要飯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些一刀砍不破皮厚之人,也罷,看在你這付可憐相上,我就大發慈悲,稍時酒菜上來,姑準你大喝一頓,不過,我有言在先,你可不準打我不注意,偷偷兒地遞兩塊給他們的鬼主意,要不然
話未說完,仲孫玉諸人又是一陣大笑。
王寒梅一手撫定酥胸,一手抹淚地嬌聲說道:“好啦,師父,您就少說點兒罷,您不看我們一個個腸子都快要笑斷了”
五老丐一見目的達到,互祝會心一笑,嘻笑之態方斂,狄仁傑三人已自領著手捧酒菜的下人矮身人艙。
“瘋丐”查義猛力拍了兩下,揮手呼道:“好香,好香!
老賢侄,我已是肚子酒蟲蠢動,急不及待,快拿一壺來,先與我解饞再說。”
話聲一落,也不待狄仁傑答話,滿是油汙的手掌一招,一隻錫壺便自倒飛人手,仰首就是一大口,一抹嘴,瘋態橫溢地咧嘴一笑說道:“好酒,好酒!痛快,痛快!老賢任,瘋要飯的建議你還是將甕兒搬了進來,免得兩口空空,害我老人家空等,你若搬不動,我老人家自己去搬。”
狄仁傑心知這般風塵異人素性不羈,放蕩豪邁,遂也一笑說道:“前輩儘管放心,晚輩這條船上菜餚不多,酒卻不下百甕,但請放量共謀一醉。”
查義聞言一口氣將壺中美酒飲盡,一抹嘴,哈哈大笑道:“好極,好極,看不出你這位‘小龍王’倒還是個可人兒。菜餚不多,無關緊要,酒只要不少,且能讓我老人家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日後準包有你的好處!”
查仁聞言一笑說道:“老賢侄,你聽到沒有。‘士為知己者死’,瘋要飯的卻是為酒賣命,只要他答應與你好處,你就儘管讓他灌足黃湯,有我做主,他賴不掉啦。”
狄仁傑聞言不禁心中狂喜,他心知這輩仙俠說話,向來說一不二,而且出手均是武林中夢寐難求東西,自己別的不想,功力若能蒙這五位仙快之一指點一二,那簡直是天大的福緣,功力也必能一日千里,平空倍增,思忖方了,正待謝過。
狄映雪突然輕邁蓮步,跨前數步,向著查仁嬌笑說道:
“瘋爺爺,此酒是雪兒親手所釀,我爹是借花獻佛,有了好處,可不要忘了有雪兒一份啊。”
狄仁傑人耳一聲“瘋爺爺”心中一驚,方要出言相叱,瘋丐卻被這一句“瘋爺爺”叫得極為受用,眉開眼笑地一把拉過狄映雪,略一端詳,說道:“仙露明珠,與成梅兩個丫頭一般地惹人喜愛,更難得的是還會釀酒,正中我老人家下懷,雪丫頭放心,我老人家不但給你的好處比你爹多,假如你爹同意,索性與成、梅兩個丫頭一併人我門下好啦。”
話鋒微頓,目光一注狄仁傑,笑問道:“小龍王,你同意不同意?”
狄仁傑做夢也未想到武林人夢寐難求的大大福緣,竟這般輕易地降落在秋氏門中,求都求不到,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