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搶過籤兒,低頭一看之後,連他也不由心中暗震地蹙起雙眉,心想,哪有這麼巧的事兒,難道冥冥中真個有神。
原來籤兒上寫的是:
風雲乍起波濤生,
萬事早定冥冥中。
一朝南柯夢醒時,
皈依我佛證前因。
默然半晌,方始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妨等到南柯夢醒時。”
微微一頓,轉註雲姑一笑又道:“雲妹,我說得如何?
本來無憂無慮好端端的,現在卻弄得個愁眉苦臉、憂心忡忡,何必為這幾句鬼畫符敗了我們的雅興,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說完,雙手將那張籤兒撕得粉碎,微微一笑,隨手灑落。
雲姑攔阻不及,輕蹙雙眉,白了他一眼,埋怨說道:
“你這人……”
目光瞥處,如遭電殛,神情一變,伸手一扯藍九卿,低聲急道:“卿哥快看,那不是那兩個丫頭?”
藍九卿一怔回顧,一雙鷹目中突然兇光大盛,咬牙切齒地狠聲說道:“這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踏破鐵鞋、鬼使神差,少爺這回如不將你整得死活不得,難消我心中之氣恨……”
雙目兇光中倏又滲入一絲異采,一扯雲姑,接道:“雲妹,那穿白的丫頭我認得,正是我昔日仇人,那穿紅的莫不是……”
突被雲姑反扯了一把,當然會意,一聲獰笑,雙雙隱入殿角。
佛殿內柵搬走進一白一紅,兩位背插長劍的勁裝絕色少女,正是那陸菱豔與狄映雪二女。
二女俱是一般地風塵僕僕、深蹙雙眉憂形於色,神情顯得有點兒憔悴。
儘管如此,卻仍是難掩她們的絕代風華。
但聞狄映雪憂聲說道:“豔姐,我們下山已是好幾天了,卻仍是一點蛛絲馬跡也無,人海茫茫,江湖險惡,我真擔心她會……”
陸菱豔淡淡一笑,說道:“雪妹不必如此焦慮,如今事已至此,急有何用,好在這次咱們是分三路找尋,我們沒有收穫,說不定仲孫伯伯和成姐姐他們已有線索也未可知。”
狄映雪微籲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不過我卻覺得希望甚為渺茫,她也太任性了,即使急著要找他,好歹也得和我們姐妹商量,如今一個人兒跑下江湖,真令人擔心。”
陸菱豔道:“雖然我們明知希望渺茫,但是我們仍不能放鬆一絲地去找尋她,依她的性情,但願她不要出什麼差錯。”
至此,淡淡一笑,纖手一理鬢邊飛揚秀髮,接道:“雪妹!你以為她此次私自下山是單單地為了找他麼?”
狄映雪一怔說道:“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莫非姐姐另有所知?”
陸菱豔淡淡一笑,說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她和別的心胸狹窄的女孩子一般,嫉妒心太重。”
狄映雪一怔,苦笑道:“豔姐可否說得明白點兒,我仍是一時難懂?”
陸菱豔一嘆說道:“看來急令智昏這句話兒委實半點不差,妹妹平日智慧超人,今日為著這件事兒卻弄得靈竅一敝若此……”
狄映雪苦笑一聲,赧然垂首。
陸菱豔微嘆一聲,接道:“妹妹,對不起,也許我的話說得重了一點兒,她此次私自下山雖然找尋他是個原因,但那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恐怕還是她心中對我們姐妹極為不滿。”
狄映雪神情一震,詫聲說道:“豔姐,你怎會知道?莫非……”
陸菱豔一笑接道:“這種事兒只能暗藏心中,她斷不會坦然告人,假如會,她就不致於不辭而別,我不過對她的平日言行,多加留心觀察罷了。”
狄映雪道:“仲孫伯伯和成姐姐他們可知道?”
陸菱豔微一搖頭道:“成、梅二姐,雖然聰明過人,但卻過於率直、毫無心智,她們與你一樣地不知道,那是因為她心智深沉,掩飾得幾乎讓人看不出一絲心中所思,但是我以為她絕瞞不過仲孫伯伯。”
狄映雪沉吟半晌,方始仍疑惑地道:“不會罷,即使真的如此,我們待她情逾手足,那又為什麼呢?”
陸菱豔道:“不會?姐姐說句不該說的話,她如有此能力,恐怕我們姐妹一個也別想逃出她的手中……”
微微一嘆義道:“儘管我們掬心置腹地待她一如自己手足,但這對她與生俱來的潛在意識來說,不能動她分毫,反之更增加了她心中對我們的敵意,再說,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至此喟然一嘆,苦笑接道:“總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