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髮衝冠,管不了什麼了。
“嘿。”那黑衣家奴嘿然一笑,與此同時其餘幾個家奴也是往前站了一站,與黑衣家奴形成陣勢,將三個人困在柴房內,並露出了不懷好意之色。
王松見之一驚,縮了縮脖子,有些膽怯。
“你們到底是住還是不住???如果不住,便下山去吧。”黑衣家奴見此更加氣焰囂張,哈哈笑道。
鄭衝,王松的臉色更加通紅。
陳孤鴻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腦中紫府高莊道:“主公,這人太囂張了,我上他身,讓他死的很難看。”
“這是主人意圖羞辱我們,家奴雖然可恨,處置他卻也沒有任何喜悅的地方。”陳孤鴻淡淡說道。
“那主公的意思是?”高莊有些不解。
“既然他們想跟我玩,那麼我便與他們玩到底。我就用讀書人的方式,與他們對決。不就是一次詩會嗎?且看我獨領風騷,將所謂的才士踩在腳底下。”
陳孤鴻冷冷一笑道。
今日所見所聞,早已經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了。什麼梁生,什麼吳修德,便全部要他們好瞧。
“但是主公,您雖然做文章似乎不錯。但是詩詞歌賦,似乎不太擅長。”高莊一愣,委婉道。
“你知什麼,我腦中有詩篇無數。”陳孤鴻傲然道。他腦生元神,前世記憶清晰可見,腦中詩篇不知多少。
狂放的李白,風格多變的蘇軾。
華夏千古風流,他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小小的梁生。
心中計較完畢,陳孤鴻便淡淡對黑衣家奴道:“我們住,你們且去吧。”
“算你識相。”以為陳孤鴻服軟,黑衣家奴臉上露出不屑之色,輕蔑一笑,便率領幾個家奴一起離開了。
“哎。我們果然是地位低,又沒有背景的童生。”王松哀嘆了一聲,脊樑骨都軟了幾分,失了不少銳氣。
“哎。”
鄭衝也是面色木然,嘆息不已。
“哈哈哈。”陳孤鴻忽然大笑,笑的癲狂。
“孤鴻,你怎麼了?”王松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檢視,說道:“孤鴻,莫非你是氣瘋了?可別瘋啊,要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我們別與這些權貴交集就好了。”
“哈哈哈。”
陳孤鴻卻只是笑,轉頭四顧,見這柴房內有一個木盆,便席地而坐,雙腳岔開,把木盆放在胯下,然後敲打木盆,縱聲歌曰。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天台一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盪漾清猿啼。”
“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
“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龍吟殷巖泉,慄深林兮驚層巔。”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
“惟覺時之枕蓆,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第十七章且看童生踩名士
明月當空空更明,月光揮灑亮如晝。
朦朧月光透過四面透風的牆壁,照亮了柴房。柴房還是那拆房,雜亂惡臭,與馬廄比鄰而居。
但卻又不似那柴房一般庸俗。
因為有三位書生正在這柴房之內,書生住柴房詭異卻又無比和諧。
陳孤鴻縱聲高歌,並指成掌,手掌敲擊著胯下木盆,其音甚粗豪,卻有一種戰鼓雷鳴的氣勢。
歌聲不高,卻有一種不向權貴低頭的傲氣。
鼓如虹,氣如虹,聲如虹,如大江東去,大水長流,綿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