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班靈和趙御愛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深情款款、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而班靈對趙御愛亦是堅定真誠,心想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好讓這對愛侶沒有遺憾。
班靈長長舒了口氣,說道:“能有元佑皇后指婚,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衝真微微一下。
“議婚、求親、係臂、定聘、催妝、親迎,這些儀式一概都免了,就只點上一對龍鳳燭吧。”衝真親自為他們點上一對紅燭,笑容舒展了開來。“夜了,兩位新人早點安歇。”
說完,微笑地轉身離去。
班靈深深凝視著趙御愛,握緊她的雙手,輕輕說道:“我什麼都沒有。”
“你做到了對我的承諾,這樣就夠了。”她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班靈含笑牽起她的手,與她兩人一人拿著一隻紅燭引路,慢慢地走回趙御愛的房間。
黑夜更深了。
漫天飛舞著雪花。
燭火映照著班靈年輕而強壯的身軀。
結實的胸膛、壯碩的臂膀。
趙御愛的唇緩緩親吻著他的背部,彷彿要抹去他身上所有的創傷。
天地間,只剩下糾纏的氣息……
閏十一月,金兵包圍京師,開封府圍城七十日落陷,金人軟禁了太上皇趙佶和趙桓兩個皇帝。
漫天飛雪猛落,大地一片白茫茫,幾乎把開封府掩埋。
終於,雪停了兩日,趙御愛一邊清理門外的積雪,一邊思念著被軟禁的父皇和皇兄,一想到他們,她就很為他們憂慮。
傍晚,班靈從屋內走出來,接下她手中的鏟子,低聲在她耳邊說:“我看見清心在收拾行李,看樣子有要離開的意思。”
趙御愛怔了怔。“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
“有件事很奇怪,你前些日子卸在妝臺上的兩支玉簪不見了,你難道都沒有發現?”班靈疑惑地問。
“我沒有發現,難道是她偷走了?”趙御愛萬分驚訝。“屋裡就我們四個人,東西掉了很容易知道是誰偷的,她這不是很蠢嗎?”
“因為她想走了,所以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會被你發現,等你發現以後,她也早就跑遠了。”班靈微微沉吟著。“我一直覺得清心很古怪,總是鬼鬼祟祟的,笑起來也不像真心的,看起來虛假得很,我心中對她還有很多疑惑想要弄清楚,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趙御愛點點頭,躡手躡腳地來到清心的房門外,悄悄推開一道窗縫看進去,見清心推開了妝臺,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挖些什麼。
“會用這種方式藏的東西肯定來路不明。”班靈在她耳旁輕輕說道。
趙御愛突然想起了如香,深深懷疑清心一定偷了如香的銀簪。
她按捺不住,用力撞開了房門,清心沒料到班靈和趙御愛會突然撞開她的房門,嚇得來不及藏好剛從地上挖出來的綢布包。
“你在幹什麼?”趙御愛喝問。
“皇上都被軟禁了,這裡已經不能待了,我只是想逃而已。”清心把綢布包往身後塞。
自從開封府被金兵包圍,太上皇和皇上都被軟禁以後,清心對趙御愛的態度就不再客氣恭敬了。
“這是什麼?”趙御愛把她手中的綢布包硬搶過來。
“那是我的東西!”
清心氣急敗壞地大叫著,撲過去就要搶奪,卻被班靈伸手死死抓住。
“我不信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趙御愛把綢布包外面的泥土拍乾淨,然後放在桌上攤開來,這一開啟,她整個人驚呆住。
綢布包裡全部都是釵環首飾,其中不只有如香的銀簪,還有好幾件是屬於她的東西,其餘的雖不是她的,但是每件釵飾上都有烙上皇宮的印記,若不是她的,那便是元佑皇后的了。
“這些是什麼?”
趙御愛拿起如香的銀簪冷冷質問她,極力壓抑住心頭澎湃的怒潮。
清心的臉色遽然變得雪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
“你偷了如香的銀簪……你到底還把如香怎麼了?”趙御愛難過得哽咽。
“我沒有殺她!”清心大聲辯白著。
班靈心下狐疑,冷冷地問:“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清心瞪大眼睛,一臉駭然驚惶的表情。
趙御愛有些愕然地看著班靈,班靈以眼神暗示她不要露了神色。
“沒有人殺她,她是被火燒死的呀!”
清心大吼著,但眼神中的慌張已無所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