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聽說皇上令東川公主認你做了義兄,老朽心下甚慰。不過卻又聽說你在滿朝文武面前,讓手下侍女打了戶部尚書金大用,卻也是氣憤了一陣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還不改頑劣之氣麼?”
韓秋忙陪笑道:“先生,那不過是當年之事了,學生早已悔過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一舉一動絕對符合先生教導,多年來並無昔日紈絝之事,呃,這都是先生諄諄教誨之功,師恩如山,學生感激不盡。”
莊子期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過那前戶部尚書金大用也不是個好官,做下的齷齪事不知多少,雖然看不慣你那紈絝行事,但是那一次打得好,民心大快,咳咳咳……”
他一激動,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韓秋趕忙站起,左手偷偷扣了那枚青蓮子,在他背後輕輕拍打,每拍打一下,便有一縷清氣注入莊子期體內,不及三五下,莊子期咳嗽立止。韓秋左手拍打不停,又連續拍打了十多下方才停下。
莊子期為人剛正,但卻不是傻子,被韓秋拍打了幾下後止了咳嗽,心下詫異,便有些狐疑地望向了韓秋。他自己的身子什麼情形他比誰都清楚,便是回春子都束手無策,一咳嗽起來,便是老半天,不咳嗽出血來,絕對止不住,這次卻是有些怪異了。
韓秋見莊子期生疑,也不避諱,陪笑道:“想必家父已經告訴過先生了,學生出去學了一些神仙之術,雖然都是些奇技淫巧之類的,上不得大雅之堂,但有些時候偏方治大病,偶爾也會管用的。”
莊子期點了點頭,並未就這個問題糾纏,卻對韓秋七年前揍了金大用的事情讚不絕口,想必他對那個金大用也是半點好感也無。說到最後,高興之下竟然要同韓秋對飲三杯。
旁邊兩個丫鬟忙勸道:“先生,回春子老爺曾囑咐過,先生這病不能飲酒。”
莊子期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老夫這病已經是病入膏肓,回春子縱然有回春妙手,也救不得老夫大限。左右不過是一副皮囊,舍了便舍了吧。只可惜,長青前些年弄來的那種神仙酒,卻是再難嚐到了,否則老夫便是死也瞑目了。”
韓秋忙道:“先生正當春秋鼎盛之年,莫要說這些喪氣話。知道先生喜愛那神仙酒,學生回來時特意弄了幾壇,正好孝敬先生。”
“聽聞那神仙酒乃是洛城一家客棧,名曰‘八仙留步’所出,而今那客棧早已不知去向,你何處能尋得神仙酒?莫要隨便弄些劣酒來糊弄老夫。”莊子期明顯的不信。
韓秋笑道:“學生進門時就帶了來,只是先生忙著跟學生說話,還未曾看到罷了,先生請看這桌底下,不就是先生念念不忘的神仙酒麼?”
說著,韓秋向下一指,莊子期果然上當,低頭看時,桌子下邊果然擺著四個酒罈,每個酒罈之上赫然貼著一塊紅紙,上書一個龍飛鳳舞的“仙”字!
莊子期大喜,韓秋拎起一罈,拍開泥封,就著桌上的茶杯,便給莊子期滿滿地斟了一杯。
這老先生端起來放到鼻前聞了一聞,滿臉盡是陶醉之色,然後一飲而盡,酒杯往桌上一放:“好酒,好酒啊!時隔這麼多年,終於又嚐到了這神仙酒,此生無憾矣。”
說罷,莊老先生腦袋一歪,咕隆一下趴倒在桌上,人事不省。旁邊的兩個小丫鬟原本就一臉緊張地看著莊子期飲酒,誰知他只飲了一杯便突然趴倒在桌上,嚇得兩個小丫鬟驚叫連連,跟頭把式地飛跑出去找回春子去了。
韓秋見她兩人出去了,左手一揮,莊老先生的身子便緩緩飄起,空中翻了個身,飄到了床上,復又慢慢落下。韓秋也不停留將手中的青蓮子向空一拋,屈指連彈,那顆青蓮子之上青光大盛,一團一團的青光自青蓮子之上射出,沒入莊老先生體內,一直過了盞茶的功夫,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韓秋這才微微一笑,收了青蓮子。再看時,莊老先生已經沉沉睡去。
回春子當先邁進門來,顧不得同韓秋打招呼,拽過莊子期手腕便開始把脈,片刻之後回春子臉上現出怪異之色,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拉過了莊子期另外一隻手,臉上的怪異之色愈發濃重了起來。
韓百川早已進屋,一臉緊張地看著回春子,見回春子臉色怪異,便扭頭道:“藏雲,莊老先生身子不好,你怎的給他喝酒?”
回春子站起身擺了擺手,道:“莊老先生無礙,不但無礙,而且一身的頑疾竟然已經好轉,嘿嘿,看來藏雲離家這些年,到底是沒有白瞎啊。嗯,你給莊老先生喝的什麼酒?也讓老夫看看。”
他說著便坐到了方才莊老先生坐的那個座位上,一把抓過酒罈,鼻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