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販夫走卒還是修士散仙,都是一路的貨色。若是仗著背後勢力和一身修為出來招搖撞騙嚇唬人,那誰都會,尤其是自己這一方實力足夠的情況下,那個氣焰囂張啊,簡直就是不可一世。但是遇到特殊情形,尤其是自己這邊人少的時候,就算是渡過劫的散仙都會怕死的要命,更別說一般的修士了!合體宗主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不敢同你這煉氣修士公平一戰,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要把他們看得太高了……”
朝非臉色如同黑鍋底一樣,冷冷地掃了一眼範松,一個元嬰後期境界的修士,在這個年紀來說,能有這般修為還算是不錯,不是天縱奇才便是福緣深厚,但畢竟是修為低了些,還入不得他的眼界。隨即又看向了韓秋,這個小子才是讓他隱隱有些忌憚的人物,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聽說過上千修士追殺韓秋時,讓韓秋給逃了,而且這小子穿著護身寶衣,若不是背後有大勢力撐腰,便是福緣逆天的人物。不管是那種情形,都不是朝非願意看到的,但是這小子身上的銅爐仙劍卻是朝非必須得到的東西,否則他們四大宗主聯手滅了雲家,惡名擔上了,充引宗主一身修為化為烏有,垂垂欲死,他朝非也身受重傷,付出了這般的代價,銅爐仙劍還不能到手,豈不是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韓秋,且不說你這修為在本座眼中形同螻蟻,光憑你這份膽氣,也確實值得別人佩服,竟然敢以煉氣修為當面向三元歸一的大修士叫囂,本座便在你臨死之前,滿足了你這心願,落地同你一戰,也免得你不會御空,連衝本座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同時,看在你這份氣魄面兒上,你還有何遺言要交代,也一併說出來吧,說不定得了銅爐仙劍之後,本座一高興,還會替你辦了!”朝非一邊說,身形自空中慢慢落下,話音落下,人也剛好落地,眼中微微帶出了幾分嘉許之意。
韓秋自嘲地笑了笑道:“朝非宗主,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本公子都被你滅了,哪還有那麼多掛心事?閒話少說,速速做過一場,到底是誰能活著,那還要打過之後才知道!”
朝非搖了搖頭道:“真不知你是天生狂妄呢,還是腦袋少根弦。本座就算是下來了,你能有機會同本座打過一場?不知天高地厚罷了,螻蟻爾!”說著用手隔空向前遙遙一按,韓秋眉毛一挑,身子如同離弦之箭,斜著向朝非竄了過去。朝非嘴角一抹不屑的笑意閃過,張口就噴出一口黑氣,那黑氣迎風便長,瞬間化作數里方圓大小的一團黑雲,將周圍裹在了黑雲當中。
韓秋吃了一驚,接著怒道:“你這是叫公平一戰?用法器將我困住,如何能與你一戰?”
朝非失笑道:“你的意思是本座落地後,不用法寶,不施法術,同你拳腳相搏嗎?本座乃是三元歸一的大修士,是凡人眼中的神仙人物,豈會再動用那些凡人的小手段?拳腳相搏,近身相鬥,那是你這等螻蟻人物才有的能耐!在本座眼中,無非就當你是一隻能蹦躂點的耗子,陪你玩玩罷了,就當是疏散心情,你還真當你自己是根蔥,夠資格也有能耐跟合體修士一戰了?”
誰知韓秋猛地哈哈大笑,不知是遇到了什麼得意的事情,朝非神念一掃,頓時又驚又怒,那韓秋竟然趁朝非說話的這個功夫,找到了這朵黑雲的一處薄弱地方,一連數十拳砸上去,頓時將這朵黑雲打散,一步搶到了朝非面前,揮拳便砸:“朝非宗主,今日本公子便給你長點記性,凡事不要太貪心,這黑雲本就不是你的東西,你強行拿去,沒搞明白最好不要亂用,否則用不好可是很容易倒黴的!”
那團黑雲乃是昔日充引宗主的法寶,只是充引身受重傷,修為盡失,這一身的法寶自然也就便宜了別人。尤其是這朵黑雲,曾經在雲鴻宗主自爆時受創,若是修復自然還是有遮天蔽日之能,但現在麼,嚇唬人還行,卻是困不住韓秋。
朝非身前一層黑色雲氣流動,氤氳無定,將韓秋牢牢擋住,冷笑著看著韓秋道:“怪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本座下來與你一戰,原來你不光是仗著身上的護體寶衣,皮囊也如凝練異常啊,倒似是一個體修之士,在四極皇州之上這可是稀罕的緊。嘿嘿,本座對傀儡之術也頗為精通,就用你這身好皮囊,做一個金身傀儡,也省得糟蹋了這具軀殼!”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張嘴一吹,一股陰風平地而起,透過那層黑色的氤氳屏障,透過韓秋護身寶衣,更是穿過了韓秋那一身凝練異常,刀槍不入的皮囊,似是直接刮進了韓秋識海之中!
韓秋只覺識海之中突然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全身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識海中盤膝而坐的元神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肩膀,好似也感覺到了那徹骨的寒冷。接著那股陰風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