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戟神君來的時候;就曾在這個村莊對岸的樹林裡見到過一具被巫蠱害死的屍體……”梁灼背過眾人;轉身悄悄對許清池和阿鼻大帝他們小聲說了一句;“看來這其中大概有什麼聯絡……”
“這!不可以!”花姨娘一見梁灼他們要去看風溪浣的屍骨;連忙起身攔在了前面;冷聲呵斥道;“除非我死;否則誰也不能動二老爺的屍骨!二老爺就算死了;也還有我們這些族人在;豈能讓你們這些外族人去凌辱褻瀆他老人家的亡魂!”
花姨娘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威風八面;震得旁邊的眾人也是群情激昂;大有梁灼他們再往前一步;就要魚死網破的架勢。風念萱還是不管不顧;直冷眼瞧著花姨娘笑;“都說那夜花姨娘偷比目珠是被我爹爹審的;怎麼;花姨娘你現在莫不是做賊心虛了?”
花姨娘渾身一顫; 看向風念萱;指著道;“你!你!我……我不活了……”說著眼淚便嘩嘩嘩的流了出來;身子一閃;就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卻是另一個下人打扮的青年伸手抱住了她;好言寬慰道;“花姨娘;您老這是何必呢;您老的苦心我們族中還有誰不知道呢;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是您去害二老爺啊……”
“大小姐我們雖然敬重您是二老爺的嫡長女;族中未來的二護法;可是你也不能這樣信口開河亂潑髒水啊……”
“大小姐;你平常無心族中大小事務仗著老爺的寵隨意玩鬧也就罷了;可是你今天這件事實在是太寒大家的心了……”
“你要是有二小姐一半的賢良;你爹爹說不定就不會死……說不定;說不定二老爺就是被你給活活氣死的也說不定……”
人群中氣氛越來越不對;大家的矛頭都指向風念萱;梁灼也覺得不太好;就輕輕拉了拉風念萱;柔聲喊了她一句;“念萱……”
“念萱;你今日實在是太過分!雖然你是我嫡姐;可是我也不能看著爹爹屍骨尚未寒去;你就對著平日這樣忠心爹爹的族人如此出言不忌;你、你給我出去!出去!”說著猛地將風念萱往梁灼懷裡一搡;手指在梁灼臂上不動神色地掐了掐;又退了回去;隨手從袖口處抽出條繡著夾竹桃花的絲帕;按著眼角輕輕哭了起來;“爹爹又不在;都是明萱的不對;讓嫡姐姐竟然這樣對著族人;都是明萱的不對……”
“你!出去就出去!”風念萱眼睛一紅;她自小與風明萱關係好;什麼都和她說;現在見她這樣疾言厲色訓斥自己;心下難受;但又畢竟是一直待她如姐姐的妹妹;便沒有再說什麼;隻身子一轉;朝外跑去。
梁灼愣在原地想了一會;又抬眼看了看正哭著的風明萱;見她竟然背過絲帕一角;朝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心下頓時明瞭;連忙拍了拍阿鼻大帝他們;“我們也走吧;人家的家事我們確實不好插手。”
“你真是;唉……”火傾城看她又風風火火轉身追著風念萱跑了出去;不由得嘆了口氣;弄不明白她這樣反反覆覆到底意欲何為。
倒是一直注意著梁灼的阿鼻大帝和許清池心下了然;互相對視了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身後風明萱見梁灼他們走了;也連忙收了收眼淚;緩緩站起身朝著眾人又是一拜;恭順道;“各位叔伯嬸孃也自幼是看著我和念萱長大的;你們的心我豈有不知的;只是姐姐向來性子灑脫了些;爹爹又最是嬌慣;今日是她魯莽了;明萱我代她;再向各位叔伯嬸孃賠罪;望大家看在我們失了父親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說完又是盈盈一拜。
“二小姐……這;這怎麼使得!”眾人一見;連忙上前拉住了風明萱;將她扶到了軟椅上;心想著這位二小姐實在是真真正正嫡親大小姐的料子;如此這般善解人意;又見她如此傷心難過;心下也跟著悽惻;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好。
風明萱反身倒在軟椅上;猶自嚶嚶哭泣;也不答話;似是苦不能自勝。眾人一看;愈發手足無措起來;只拿眼睛瞧著花姨娘。
花姨娘到底是姨娘出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一流;她看出了風明萱的心思;頓了頓;回身朝眾人看了一下;慢慢道;“二小姐向來是最體恤大家善解人意的;只是今日二小姐與大小姐剛剛失了父親;我們又在這鬧嚷了一番;這回子想必二小姐已極是疲乏了;我們就先走了吧……”說完頗帶撫慰的輕輕拍了拍風明萱的手背。
“對對對;我們走吧。”花姨娘身後的眾人一聽;也覺得一直待在這不是很妥當;便一一朝著風明萱躬身辭行;慢慢退了出去。
(麼麼,親,總算空間裡還儲存了一些。嗚嗚嗚,真是好險啊,下次再也不敢不儲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