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良微微笑道:“魚傳甲暗器手法雖高,但寶兒之武功卻更是不可思議,他竟似算準了魚傳甲暗器發出的方向,是以即一劍穿過刀光拐影后,使已在那裡等著接注了魚傳甲的飛魚刺,而魚傳甲施放暗器之時,不免露出空門,寶兒那一劍,也恰巧乘礬劃下,輕輕點了點他右肩‘肩井’大袕。這名震天下的”雲夢大俠“目光之銳利,分析之津闢,實是驚人,若非他這一番說話,群豪委實看不出寶兒那一劍有何妙處。聽了他這一番說話,群豪都不覺心動神馳,只因事先誰也夢想不到世上竟有此種能將時間、部位拿捏得如此津妙、準確的劍法。於是人叢中這才發出驚呼,其中自然又雜有少女的拍掌嬌笑,但魚鳳甲卻並末發出聲息,原來她競已似變得痴了,只是雙手緊握著寶玉那片衣襟,口中不住喃喃低語著道:“方寶玉方寶玉”她反覆低念著這名字,目中淚光瑩然,卻也不知是哭是笑。 
巢湖之北,合肥城,向陽大街。 
這條街自西向東,一眼瞧見盡頭,兩輛車可並肩行走,兩旁店鋪櫛比,行人往來如卿,不但可算得上是這大城中最繁榮的街道,而且皖北士人集中之巢湖學館,英雄彙集的天矯武場,也懼都在這條街上,自長江北岸至額水盡頭,若論文事武功之盛,也得以此街為最。 
天矯武場之西,一樓矗然,金碧輝煌,便是專做來往此間之江湖豪傑生意的天矯大酒樓。 
黃昏,天矯樓頭已是座無虛席,在座的無一不是江湖豪傑,所談的自也無一不屬江湖閒事。 
“方寶玉!方寶玉” 
也不知是誰,先說出了這名字,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裡,卻似有著種神奇的魔力,三個中說出,立刻吸引了滿樓豪傑的話題。 
一位年齡最大的白髮豪傑,感慨似乎最多:“老夫闖蕩江湖數十年,武林英雄見的多了,若論成名之速,享名之盛,真還無人超過這方寶玉的。” 
“方寶玉之倔起江湖,也不過只是短短十餘日中的事,但此時卻已名滿天下,江湖中若還有不知道方寶玉的,不是聾子,便必定是呆子。唉!十餘日間連敗十餘高手,這也難怪他的成名了。” 
話題一開,群豪立時紛紛議論起來:“洞庭湖畔與‘寶馬神槍’呂雲交手,乃是他生平第一戰,此後屢戰屢捷,連嘉魚魚傳甲,武昌匡新生,九江單毅城,南昌高冠英,祁門趙劍明,這些角色,競也全都敗在他的手下。” 
“只可惜咱們自北邊來,雖然屢屢聽得他在江南的戰報,但飛馬傳訊,總有失真之處,卻不知他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 
“據聞此人劍法已妙參天意,渾成自如,只要隨手一劍揮出,便非紅塵中武士所能抵擋。” 
“如此說來,他一劍之威,豈非已可與昔日那白衣怪容前後輝映,卻不知這兩人劍法是否同一路數?” 
“白衣人劍法鋒芒畢露,光焰萬丈,但這方寶玉劍法看來卻是平淡無奇,絲毫不帶斧鑿痕跡。” 
“自平淡中顯出的威力,方是武功中上乘妙謗,看來自衣人此番若再東來,我武林中已不愁無人與之相抗了。” 
突然有一條滿面風塵的大漢長身而起,大聲道:“小弟今日方自江南來,有關那方寶玉的輝煌戰跡,英雄韻事,小第所知總比道路傳訊多些,而且還曾親眼瞧得他在小孤山麓與‘多臂熊’熊雄之一戰。” 
“呀!莫非孤山熊氏也敗在他手下?” 
“正是!多臂熊連換刀、槍、判宮筆、白蠟大竿子,四種兵刃,施發了一宇甩頭脫手鐮、梅花針、飛蝗沒羽箭、鐵蓮子、七星弩、低背花裝弩、無光鐵蒺藜、鎮山三粒英雄膽等八種暗器,都末沾著方寶玉一片衣挾,但方寶玉以掌中木劍平平淡談的使出了三招,熊大俠便只有俯首認敗。” 
“呀!世人競有此等劍術,當真令人難信。” 
“小弟若非眼見,亦是難以相信,那日除了小弟之外,前往觀戰的江湖朋友,不下五百人之多,見了他此等劍術,無一不聳然失色,等到大家心神一定,想要請教他劍法妙謗時,那位方少俠部已悄然而去了。” 
“他為何要悄悄溜走,莫非他還怕什麼?” 
那大漢面上露出笑容,道:“兄臺有所不知,那位方少俠雖是蓋世英雄,卻也受不了一些女子之糾纏。” 
“女子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