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們嘶聲嬌呼,眼見已將血光崩現。 
哪知就在這剎那間,丁老夫人掌中懷杖已凌空飛來,擊落了王大娘手裡的匕旨,王大娘嘶喝道:“誰要你救我,我不想活了!” 
丁老夫人緩緩道:“王半俠三番兩次,不念恩情,在危急時將你置之不顧,這口氣你忍得下麼?” 
王大娘怔了一怔,目光中滿是怨毒之色。 
周方揮手道:“我也饒了你,去吧!”丁老夫人接道:“莫忘了將你害成這般模樣的人,不是別人,乃是你老公!”王大娘仰天長嘯一聲,反手姻了她身旁少女們十幾個耳光,厲聲道:“走!走!”少女們粉臉已被打得紅腫,忍住眼淚,匆匆抬起軟椅,奪路下樓,樓梯口的丐幫弟子,瞧見王大娘報頭散發,凶神惡煞的模樣,競無一人敢加攔阻。 
丁老夫人長身而起,徐徐走到周方面前,檢妊拜倒,道:“賤妄多年未見前輩之面,不想前輩猶自健在人間。周方道:“雖生猶死,雖死亦生,只不過遊戲人間而已,昔日之我,已非今日之我,相記不如忘去的好。” 
萬大俠搶步過來了,撲地面拜,恭聲道:“此番若非老前輩現身,晚輩只有服見好人計煤得逞,晚輩實是感激。” 
周方微微一笑,截口道:“你莫感激我,你該感激他才是。”伸手一指寶兒:“若非這孩子逼我,我也不會現身。” 
萬大俠垂首道:“但望老前輩此次現身之後,以無邊降魔之力,鎮攝江湖群小,莫再隱跡世外了。”周方道:“這個” 
突聽一陣喧嚷之聲,自樓下傳了上來,站在視窗邊的,忍不住探首向下瞧了過去,只見黃鶴樓下近江岸處,已閃起一片刀光劍影! 
本自擠在黃鶴樓前的武林豪士,此刻已向江岸邊湧了過去,人叢間議論紛紛,隱約可聽出說的是:“鐵金刀與韓一鉤,可真是生冤家活對頭,兩人一見面,還未說到三句話,便動起手來!” 
“多年未見韓一鉤施展武功,不想他蟠龍鉤法更是洗練了嗯,鐵金刀臥虎刀法也不弱,這一戰勝負之數,端的準料,只是鐵金刀臥薪嚐膽多年,又自五色帆船學了幾招,想必已非昔日吳下阿蒙,這一戰我博他勝!” 
“你瞧著吧,韓一鉤又何嘗沒有壓箱底的絕活兒!” 
樓上群豪,本雖都在注目著周方,但此刻情不自禁又被這一場武林中最令人矚目之大戰吸引了過去,湧在視窗,遙遙相望。唯有了老夫人與萬大俠,卻仍守候在周方身側,周方笑道:“這一戰雙方都已準備多中,想必津彩得很,你我若是不瞧上一瞧,豈非遺憾?” 
寶兒一心想自金祖林口中打聽他爺爺訊息,但金祖林一心卻在他愛妻身上,不住柔聲呼喚:“蘭兒,怕什麼?醒來呀!”寶兒叫了他十幾聲:“金大叔,金大俠!金大哥!” 
他什麼稱呼都叫出來了,金祖林卻連一句也末聽到。 
寶兒嘆了口氣,轉目望見周方也已去到窗前觀戰,便也跟了過去,只見刀光劍影中,跳動著一黑一白兩條人影。 
鐵金刀仍是一身黑衣勁裝,韓一鉤卻是通體潔白如雪,鐵金刀身材魁偉高大,韓一鉤卻是瘦骨磷峋。 
寶兒暗笑忖道:“這兩人連長相看來,都似天生的對頭剋星,武功更是一陰一陽,一柔一剛,難怪兩人如此不能相容。” 
兩人以快打快,身法俱是迅急無輪。 
片刻之間,兩人已拆了百餘招之多,寶兒目光凝注,顯然又在留意著兩人招式之變化,嘴角不時露出笑容,顯然頗有會心。 
昔日他觀人惡戰,雖然也會慷心動魄,但只覺那不過僅是流血拼命的殘酷勾當,而此刻他己能看出雙方招式間每一個津微的變化,便覺武道之中實也寒蘊著極為深奧的學問,這正如不知棋道之人,觀人棋戲,必覺索然無味,但他如知棋道,自身便也會在不知不覺間沉浸於那艱辛的佈局,神奇的變化中,為出人意表之殺手撫掌稱快,為大意疏忽之漏著搖頭嘆息,因而出神,因而志倦。 
這其中差異之微妙,亦存乎一心之間。 
忽聽一人大呼道:“韓一鉤!使那一鉤!” 
呼聲方起,已有幾人從旁附合,轉瞬間響應之人便越來越多,但聞人叢間響起一陣怒濤般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