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麼?” 
王大娘像是被人摑了一掌,得意的面容,突然陰沉了下來,她默然良久,嘴角才又泛起一絲微笑,是陰森森而殘酷的微笑。 
她微笑著緩緩道:“我不知道幸好我已永遠不必知道了。” 
臥室,出奇的津致,出奇的小巧。 
這看來競不像是陸上的房屋,而有些像是船艙——遠比平常要小得多的一張床,塞在角落中,旁邊是小小的茶几,小小的凳子,小小的花架。 
然而,除了小之外,這屋子並無絲毫異樣。 
方寶玉每樣都檢查過了。 
錦被,是嶄新的,柔軟的,梳頭,是鵝毛的,舒服的,茶,是香甜的,純潔的,杯是乾淨的,細緻的。 
每樣東西都正常得很,沒有毒,沒有陷阱。 
但是寶玉還是不放心。 
他敲敲門,門是木板製成,不是鋼板。 
他再敲敲牆,牆也是泥汙的,絕無疑問,看來,這只是間普通的屋子,這絕不會是害人的牢獄。 
他若是要走,隨時都可走出去。 
寶玉終於放心了,他甚至不免有些暗笑自己的多心,他深信自己若是看不出這裡有陷阱,這裡就必定是安全的。 
王大娘競沒有害他之意,這例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想:王大娘莫非真的已不再害人? 
王大娘若是真的已改過自新,他自然出可原諒王大娘一些小小的過錯,更可以忘記王大娘昔日的罪惡。 
寬恕,是美德,也是寶玉最願意做的事,他永遠都最能寬恕別人,雖然他並未見得能時常寬恕自己。 
於是,他的警戒鬆弛了。 
.於是,他便感覺到有一種濃重的疲倦之意,侵入他四肢,爬上他服簾——這兩天,他委實太累了。 
那張溫暖而舒服的床,此刻對他委實是太大的引誘,他不能抗拒,也不想抗拒——他躺上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自酣睡中驚醒。 
他只覺心房“抨抨”跳動,心靈上像是有了警戒。 
他一躍而起。 
但是這屋子裡的一切仍是安詳而平和的,哪裡有絲毫改變?他這心靈的警兆,來得豈非有些奇怪? 
他靜下心,從頭細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王大娘曾經有什麼要害他的地方——一點也想不出。 
此刻,他雖然仍有些疲乏,但理智清楚,四肢靈動自如,運用真氣,也執行無阻,他絕非中毒。 
正常的人,在這正常的屋子裡,自然是安全得很。 
但是,他心靈又怎會有了警兆? 
他有些奇怪,有些困惑,也有些好笑 
就在這時,他耳畔突然聽到一種奇異的聲音! 
聲音並不響,但卻十分奇怪,像是蠶食桑葉,又像是風吹枯林,一時間,他竟辨不出這是什麼聲音。 
也就在這時,他只覺屋子裡突然灼爇起來,不但爇,而且悶,就像是炎夏雷雨前的那一剎那。 
這是為了什麼? 
那又是什麼聲音? 
寶玉已覺有變,一步竄出,舉手推門。 
他雖已用力,但一推之下,那扇門競絲毫未動。☆門,竟已被人在外面反鎖住了。 
只是,這扇木板的門,又怎能關得住方寶玉? 
寶玉微微冷笑,舉手一掌拍去,“略喇喇”一聲,木板裂了,但那扇門,還是打不開。 
原來這雖是扇木板門,但在木板間,卻有鋼柵——鋼柵藏在木板間,用手去敲,自然聽不出異聲。 
寶玉臉色有些變了,但心卻仍宋慌,方待試試是否能扭斷那鋼柵,已有一股火焰從碎裂的木板間捲了進來。 
好凶猛的火勢!火來得好快! 
寶玉雖然有一身不可思議的武功,但究竟不是鋼澆銑打的身子,不由得被火勢逼得後退幾步。 
那奇異的聲音更響了。 
寶玉現在自然已知道這是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