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以快打快,這景象又與方才一戰大不相同。 
但見兩條人影兔起鵲落,天矯變化,身法之靈巧美妙,招式之奇詭花俏,樣樣都令人歎為觀止。 
於是采聲也一聲連著一聲,幾乎從未間斷,泰山之會數十場連續的大戰中,實以這一場最為驚心悅目! 
丁老夫人嘆道:“老身本以為公孫大俠之武功乃是以硬功見長,哪知他軟功的火候,競猶在硬功之上。” 
她的讚賞,也正是群豪驚歎之處,群豪本來實難夢想得到,公孫紅如此魁偉的身形,也能使得出這般靈巧的身法。 
這時公孫紅“天龍棍”上所激盪起的風聲,已越來越見強烈、、沉重,小公主身形已漸漸不能遊走自如。 
了老夫人長長鬆了口氣,道:“這一場只怕是公孫大俠勝了。” 
一木大師面容凝重,道:“只怕未必。” 
丁老夫人默然半晌,頓首嘆道:“不錯,只怕未必這位姑娘的招式,有時的確伸出鬼沒,令人難以防範,也難以預料。” 
說話之間,小公主身形又漸漸向後退了過去,她似是被公孫紅強烈的棍風所逼,不得不侷促於一角。 
公孫紅目光電閃,容光煥發,鬥志之旺盛,已近頂點,體內的潛力,也似已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只見他每一招施展出來,俱是攻守兼備的妙著——不但攻勢的凌厲,令人驚心,攻守的嚴密,更是令人無懈可擊。 
想是他有了方才歐陽天矯的前車之鑑,已不敢有絲毫疏忽,絲毫大意,他已立下必勝之心,萬萬不容自己落敗。 
這實已接近天下任何一個武林高手與入動手的顛峰狀態,公孫紅在此等狀態之下,別人實無法想像他會落敗。蔣笑民嘆道:“只怕不會再有十招了。” 
梅謙沉聲道:“最多十招。” 
就連丁老夫人與一木大師,此刻也確定了信心,只因他們委實看不出小公主能有什麼方法,能一招便將公孫紅擊敗。 
只因這已是武功所難以達到的極限。 
但此刻,方寶玉一顆心卻已幾乎要跳出腔子。 
他判斷出小公主身上所帶的暗器絕不止一種,而且每一種都必定有它獨特的惡毒之處。 
他知道小公主若憑武功,雖絕難將公孫紅擊敗,但加上她的狡計,再加上她那些江湖罕睹,兇險惡毒的暗器,公孫紅防守得縱然無懈可擊,也難免要遭她的毒手——眼看便要遭她的毒手。 
他怎忍眼看這俠義、爇腸而正直的鐵漢慘遭毒手?他怎忍眼看著這樣的慘案繼續發生下去? 
但他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又怎能出手阻止? 
何況,他出手之後,是否能阻止還未可知,他只怕他自己出手,只不過徒然犧牲了自己而已。 
他的心在痛苦與矛盾中交戰著,不知如何是好。 
月色雖更皎潔,但星群已落,黎明已不遠了。 
皎潔的月色,映著小公主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寶玉突然發現她雙目中己充滿了多變的狡黠,與乖庚的殺機,這顯然已是她要驟下毒手的時刻到了——她右掌疾揮而出,春蔥玉指,微張如抓,她似已情急,競要以她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去奪那力可裂石的天龍棍。 
公孫紅厲噸一聲,天龍棍疾迎上去,他旋動著手腕,那天龍棍便像鑽子般向小公主手掌鑽了過去。 
小公主手掌如被雷陋,驚呼著縮入衣袖。 
群豪不禁歡聲大動——她此番右掌已被天龍棍所傷,哪裡還有望取勝——右掌本是作戰的主力。 
但寶玉卻瞧得清楚,她手掌甚至根本未曾觸及天龍棍,她如此裝作,只是為了要將手掌縮入衣袖,也好教公孫紅不再防備她這隻右手——那追魂奪命的暗器,自然便要從這隻右手中發出來了。 
皎潔的月色,照滿擂臺,小公主身形已移向公孫紅之後——在這一瞬間,寶玉突然發現,小公主衣袖中有銀光一閃。暗器已將出手。小公主手掌已抬起。 
在這一瞬間,寶玉突然將自身的安危利害,成敗得失全部忘記,心裡只記得不能讓這暗器出手,不能讓這慘劇再在他眼前發生,不能讓公孫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