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水天姬在她耳邊又道:“你若不幫我將這陰陽怪氣的大腦袋捉弄捉弄,我就把你偷人的事當眾抖露出來。” 
鈴兒苦笑道:“如何捉弄?” 
水天姬道:“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一定要將那大腦袋激得暴跳如雷,滿肚子冤氣才行。” 
眾人只見這兩個美麗的女孩子抱在一起,一個笑,一個哭,不禁都瞧得莫名其妙,誰也想不到她兩人在偷偷的說話。 
突聽鈴兒道:“大腦袋,你可拿得出證據麼?” 
胡不愁道:“這這” 
鈴兒道:“你既拿中出證據,便不該把人家說成這樣子、難道我們女孩子是好欺負的麼?快過來叩頭!” 
胡不愁再是沉得住氣,此刻也不禁被激得滿面通紅,道:“侯爺若是不信,不妨將那木郎君找來,他必定知道。” 
水天姬在鈴兒懷中道:“他恨我入骨,自然幫著你賴我。”眾人都覺這話大有道理,有人已忍不住道:“對,非要他叩頭陪禮不可,好教他以後不敢欺負女孩子。”說話的自然也是女人,女人對付男人,有時的確團結得很。 
胡不愁只覺四下數十道眼光,都在瞧著自己,數十道眼光中都寒著敵意,心裡當真又氣又惱,連手都被氣得抖了。水天姬偷瞧一瞧,心裡真是開心極了。 
紫衣侯嘆道:“看來你若拿不出證據,只有叩頭吧!” 
胡不愁僵在那裡,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突聽一個清亮的聲音呼道:“誰說沒有證據,證據已來了!”呼聲竟是自屏風後發出來的,那群人齊地為之一驚。 
只見一個眼睛大大,鼻子高高,臉兒紅中透白,白中透嫩,長得可愛極了的孩子,自屏風質奔了出來。 
胡不愁又驚又喜,也不禁脫口呼道:“寶兒,你怎會在這裡?”方寶兒竟在此地現身,教他如何不驚? 
方寶兒小臉已被氣得紅紅的,道:“此事說來話長,等寶兒先替叔叔你出了這口氣再說。”胡不愁大奇道:“你替我出氣?” 
方寶兒道:“不錯!”迴轉身子,面向紫衣侯。 
他這才終於瞧見了紫衣候的容貌,只見他身穿紫緞錦袍,頭戴王者之冠,面容有如玉石塑成一般,帶著種逼人的力量,以方寶兒的膽子,竟也不敢仔細去瞧他的眉目。紫衣侯似乎早巳知道幕後有人,見他現身,神情仍是冷摸而懶散,絕無絲毫驚奇詫異之色。 
方寶兒拜道:“尊侯邀遊海上,嘯傲雲霞,實如天外神仙一般,卻不知可遵人間之禮教?” 
紫衣侯見他年紀如此幼小,說話卻有如老儒,冷漠的面容,不禁露出了好奇之色,緩緩道:“本侯雖然終年邀遊海上,卻非化外之民,焉有不道禮教之理?”言語之間,竟末以無知童子相待於寶兒。 
方寶兒再拜道:“三綱五輪,四維八德,懼乃禮教之本,若有存心犯此之人,不知是否應該懲罰?” 
群豪見這幼童,置身如此情況之間,竟能佩佩而言,毫無懼色,都不禁又是驚奇,又覺有趣。 
小公主躲在簾幕後,還不敢出來,急得直是跺腳。紫衣侯道:“若有人犯了禮教之本,自是該罰。” 
方寶兒道:“常言道,君為臣之天,父為子之天,夫為妻之天,若還有妻子當著丈夫的面,不守婦道,又當如何?” 
紫衣侯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道:“你小小年紀,難道也有妻子不成?”眾人也不禁都跟著失笑。 
方寶幾道:“正是。”紫衣侯笑道:“誰?你倒說來聽聽。” 
方寶兒轉身一指水天姬,道:“就是她!” 
這一指之下,艙中人立刻蚤動起來,有的驚笑,有的不信。胡不愁皺眉播了搖頭,暗道:“這孩子怎地如此胡鬧?” 
鈴兒摸著方才被水天姬擰得發痛的肩頭,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拍了拍手掌,大聲道:“這孩子所說的是真的。” 
紫衣侯道:“你怎會知道?” 
鈴兒笑道:“這位水姑娘與這孩子成親時,我和珠兒在旁邊瞧得清清楚楚,怎會不知道?”水天姬罵道:“你你這死丫頭” 
鈴兒嬌笑道:“你難道還敢不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