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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冥絲輕擺,屍體成合圍之勢,瞬間從四面八方向秦越聚攏而來,個個張開血盆大口,不斷撕咬秦越全身。

汙黃的牙齒隔著衣布刺入皮肉,越是掙扎,傷口便撕扯得越深。

秦越被十幾張嘴咬遍了全身,他猛一轉身,將屍體甩出,衣衫被撕得四分五裂,滿是模糊血肉。此時,貪婪之口正欲向秦越咽喉襲來,短刃劈過,頭顱就勢飛出,一串汙血濺灑如注。

屍體沒了頭顱,卻不倒下,另一具屍體驀地從其胯部穿過,直若無骨,猙獰的臉上血口怒張,鼻子幾乎碰到了秦越額頭。

秦越向後挺身,只見血屍嘴裡蛆蟲遍佈,向外蠕動而出,白花花一片。突然,血腥長舌由口中激射而出,竟有一尺之長,舌上鑲有毒針。

秦越反手一刀割斷屍體長舌,斷處噴出一片綠油油的粘稠液體,向半空潑灑,不幸,正落於秦越左掌。

瞬間血筋突兀,烏青向臂彎處蔓延,速度之快,如倒懸之河。

秦越揮手斬斷左臂,果決如斯,五指尚且緊握刀柄,剎那顫巍巍得飛出,爆出一片殷紅之霧。

秦越一聲嘶吼,痛得幾欲暈去。斷臂處,如火烤,如冰凍。

太陰氣定神閒,面無情表,道:“你竟為了一個婢女送了性命,值得嗎?”

鳳眼略有遊離,秦越望著蓮兒,心道:“太陰手段兇殘,我絕難匹敵,今日就算死在這裡,蓮兒也決計不保。倒不如留得青山,男兒尚有雄心在,豈能目光短淺?”轉而道:“你若饒我姓命,蓮兒你便帶走罷,是生是死,於我無關。”

蓮兒聽到此處,哭聲戛然而止,嗔道:“小猴子,你有沒有良心,小姐走前是怎麼與你交代的?”

秦越神色恍惚,回首罵道:“夠了,小爺拼了命的保護你這賤人,你的命金貴,小爺的命就不值錢嗎?”他抬起斷臂,只見鮮血噴薄,一片模糊血肉,狠狠道:“我死了,你也別想活,你死了,我才能活。”

第二十三章 金烏太常

秦越拾起斷臂,見五指淤青,筋脈尤現,帶著令人作嘔的厚重感。觸手時,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剜得心痛。

想到自此便成了廢人,他不禁一陣冷笑,道:“我竟落得如斯下場,可笑、可笑!既是如此,小爺現在可以走了嗎?”

鬼面如月落寒江,一片肅殺,太陰頷首,“小道從不食言,你拿著斷臂去罷,好自為之。”

秦越踉蹌著走出祠堂,通體無一完好處,背影顯得甚是哀傷落寞,漸漸融入廣袤之境。

蓮兒自知沒了依靠,怕得緊閉雙目,睫毛顫巍巍的晃動著,珠淚哭得已是幹了。

太陰打個手印,冥線收於袖中,陰測測的笑道:“丫頭,你乖乖聽話,小道絕不傷你性命。你跟我走上一遭,去個逍遙所在。”

“你殺了我罷,我是不會和你走的。”蓮兒酥粉交融的臉上哭得開了花。

太陰走到蓮兒跟前,火光背後的暗影將蓮兒覆蓋,恐懼瞬間凝固。他緩慢伸出冰冷的手,托起蓮兒下頦,見她薄施粉黛,裝束華貴,道:“走與不走,還由不得你,四上神要的人,無有不至。”

猝然,破空之音響起,木柄神刀穿破紙窗,徑直刺向太陰。

鬼道大驚,袍服輕晃,已躍後數丈,只見屋內憑空生出個暗紫色陰影,舉手接住神刀。

只見其遍身骨羽,頭遮防具,青絲垂至後腰。無盡空冥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偶爾閃過的猩紅,蘊藏殺機。面具上四顆極盡誇張之能事的獠牙,觸目驚心,令見者不寒而慄。

太陰眯起雙目,道:“前輩乃是薩滿裝束,此等身手,可是契丹國師?何必插手我陰陽寮的恩怨?”

來人正是巴圖莫日根,自吾山之役後,一路尾隨,見鬼道趕屍至此,知其必有預謀。雖不曉得是何目的,但有蓮兒在手,不怕落霞莊不交出地圖繪本,也好向耶律德光有了交代。

他扶起蛇頭神杖,緩緩道:“老夫本不想涉足中原江湖恩怨,但此女關乎契丹國運,茲事體大。”

太陰鬼目渙散,心中多有忌憚,道:“小道自知不是前輩敵手,如若前輩硬要咄咄相逼,小道也只好拼盡全力,到時魚死網破,結局堪憂。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巴圖莫日根道:“老夫來此不是談判,而是拿人,沒有商量的餘地。”

蓮兒愁眉舒展開來,明眸如春水流波,瑩澈乖張,道:“前輩小心,這個鬼道士能操縱死人,可怕得緊。”

巴圖莫日根回首望著蓮兒,面具在火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