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每次開玩笑沒人敢接自己的話茬,但嘻嘻哈哈的也委實熱鬧。
從如意本身來講,虛歲剛剛十七,冷不丁贖身回家,怕不一二年陳阿大就給其討了婆家,可未必就比在自己身邊如意了。
葉昭琢磨了一會兒,就笑道:“陳大哥,這事兒啊,當然還要看如意自己的心思。”
陳阿大見如意這般情景,也只有無奈的點頭:“那是,那是。”
王氏卻是笑道:“哪有這道理?主家說話還要看丫頭的臉色麼?這也太沒規矩了吧?”
如意又被嚇了一跳,也不哭了,忙拉王氏的衣襟,“嫂子,別亂說。”
葉昭微笑道:“陳大嫂說對了,我家就是這個規矩。”
王氏臉色更不好看,譏誚道:“葉公子家的規矩倒好,也怨不得落魄至此了!”陳阿大入贅,她可不喜歡聽別人喊她陳家嫂子。
蘇納見這女人屢次頂撞主子,早就不耐,現時聽她更明目張膽譏諷主子,再忍不住,猛的從椅子上彈起,沉聲道:“潑婦!再對我家公子無禮!我掌你的嘴!”
王氏開始嚇了一跳,隨即就嘖嘖的道:“嗬,真是好大的規矩,好大的威風,陳阿大,送客吧!”
蘇納這個氣啊,真想過去抽她,但見主子瞪了他一眼,只好訕訕的退下。
葉昭全不在意,起身笑道:“陳大哥,打擾了,明日來泰和號飲茶。”
陳阿大對於王氏一點情面不留給自己極為惱怒,但這些年被欺壓慣了,要說發作那是想都沒想過,只好苦笑送葉昭主僕三人出了宅子,在臺階下,陳阿大才一再致歉,“內人不識禮數,公子勿怪。”
葉昭微笑點頭。
這條巷子極為僻靜,兩旁皆是丈餘高的青牆,前面幾百步遠,就可出巷子到崇德大街。
走在巷子裡,蘇納小聲道:“主子,奴才錯了!”第一次跟主子微服出來,卻是才想起巴克什大哥的囑咐,沒有主子眼色不許惹事。
葉昭笑道:“倒也沒什麼,要說錯你得跟如意認錯,畢竟是如意的嫂嫂,你呼來喝去的成何體統?”
“是!”蘇納轉身對如意抱拳鞠躬:“如意姐,恕罪!”他自然比如意大許多,可也只能這麼稱呼。
如意心裡正忐忑呢,自己剛才委屈的稀裡糊塗的,好像鬧了一頓,說了什麼礙眼不礙眼的話,這不瘋了嗎?
突然見蘇納給自己賠禮,慌得連連擺手道:“沒,沒什麼的。”再忍不住,突然就給葉昭跪了下去,“主子,奴才剛剛說錯了話,奴才該死!”
葉昭就笑,說:“起來吧,你嫂子都知道,咱們府裡的規矩特殊,丫頭說氣話不當真,再說,你又沒衝我說。”
如意被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恭恭敬敬磕了個頭,這才起身,低聲道:“主子對奴婢們好,奴婢們都知道。”
葉昭搖頭道:“也沒什麼好不好的,你們早晚要嫁人,有了歸宿,自然放你們出去。”這卻是真心話。
如意輕聲道:“奴婢,奴婢願意一輩子伺候主子主母。”
葉昭就笑:“這是你還沒遇到心上人呢,早晚有一天,你就不這麼說了。”
如意俏臉通紅,“奴婢,奴婢是真心話,主子又,又”胡言亂語自不敢說出口。
葉昭也覺得自己又有些口不擇言,在這個年代倒好像調笑如意一般,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哥哥是好人,十多年沒見了吧?以後多去看看他,你嫂子是個母老虎,你這做妹妹的,多開導他。尤其是咱今天這一鬧,別壞了你哥哥嫂嫂的情分。”
如意輕輕點頭。
巷子口,卻見瑞四正眼巴巴候著呢,顛顛跑過來給主子打千請安。
葉昭皺眉道:“不好好學生意經,跑來作甚麼?”
瑞四苦了臉,饒是他一肚子壞水,坑蒙拐騙他是無師自通,可要說做生意,也實在難為了他。
苦著臉,“主子,瑞四兒不是貪玩,實在是打聽出來一樁勾當,同如意姐的哥哥有干係,奴才怕誤了主子事兒,這不趕緊來給主子送信兒麼?”
葉昭就笑:“又什麼事兒啊?你就搪塞我吧!現在啊,你也學得狡猾了。”
“奴才不敢,不敢!”瑞四一臉惶恐,湊近葉昭,“奴才打聽的真真的,如意哥哥陳阿大,那個油坊多半保不住了。”聲音壓得很低,卻是免得如意聽到,不知道主子什麼章程,若不管,免得如意心裡不是味兒。
“怎麼就保不住了?”葉昭微微蹙眉。
瑞四道:“陶家老二,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