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按規矩來。
葉昭不容拒絕的道:“就聽我的。”要說現今財產製度也令人頭疼,主要還是因為男權社會,女人沒有財產權,就說錦二奶奶吧,身為小妾,嚴格來說她就是自己的財產,私房錢可以有,但若說外面有生意,有一萬多兩銀子的股,那可萬萬不能。
葉昭都這般說了,錦二奶奶只好輕聲道:“謝謝老爺。”
“主子,瑞四來了,好像有急事。”餐廳門口,露出俏丫頭進寶可愛的小圓臉,盈盈下拜。
“恩。”葉昭緩緩起身。
花廳裡,瑞四一臉惶急,他昨日剛剛回廣州,卻不想就遇到一件驚天噩耗,一早得信兒飯也沒吃,急匆匆來見公爺。
“主子,潘天星被僧格林沁抓了,奴才該死,都是奴才無能。”這次可說是瑞四主管內務局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潘天星乃是內務局副總管,第二把手,一直在肇慶活動,半明半暗,誰知道僧王突然派人抓了他,更揚言要砍了他的腦袋。
瑞四五內如焚,可又實在沒什麼主意,僧王,誰不忌憚三分?自己在人家眼裡就是根雜草,可若內務局副總管就這麼掉了腦袋,下面的兄弟誰不人人自危?只怕肇慶就成了禁地,沒人敢去了,提起僧王可不各個談虎色變?
葉昭微微一怔,“怎麼就被抓了?”
瑞四哭喪著臉道:“說他刺探軍情,居心叵測,還說,還說今日午時問斬!主子,您,您救救他吧。”
午時?葉昭拽出懷錶看了眼,皺皺眉頭,隨即對外面喊道:“備馬!”大步而出。
肇慶城東有一處土崗,四周稀稀疏疏的小樹林,現今卻站了一排排驍勇兇悍的兵勇,長矛林立,離得老遠,肅殺之氣就撲面而來。
這處土崗本就是肇慶府處決犯人之所,有那沒人領屍的江洋大盜,往往就地掩埋,百年千年下來,這一帶到了晚上鬼火森森,極為滲人,就算青天白日,也絕無人敢接近,久而久之,這片亂葬崗就成了肇慶城鬼鬼怪怪故事的發源地,有人說晚上在這土崗附近時常能聽到女人哭聲,而樹林中百鳥皆無,偶有幾隻黑烏鴉“呱呱”的叫,更令這亂葬崗顯得陰森恐怖,淒涼無比。
今日的亂葬崗上搭起了木棚,棚裡坐著幾名官員,正中的一位相貌威武,濃眉虎目獅鼻海口,端坐在那兒不怒而威,真是說不出的英雄氣,道不盡的豪傑骨。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大清國扛鼎之臣,率蒙古諸王公勁旅橫掃北伐髮匪的博多勒噶臺親王僧格林沁。
木棚前幾十步,五花大綁跪著一人,脖頸上插了一塊木牌,身上傷痕累累,好像昏厥了過去。
刑犯身旁,劊子手肥胖健碩,滿臉橫肉,懷裡抱著一柄九環大砍刀,寒氣森森,血槽隱隱有泛著暗紅,不知道飲過多少人之血。
看了看天色,坐在僧格林沁身側的勝保恭恭敬敬的小聲道:“王爺,快到時辰了。”他只怕遲了事情有變,卻又不敢催促這位火爆霹靂的英雄王爺。他可是巴不得現在就砍了那潘天星的人頭,給葉昭個血淋淋的教訓。
說著話,勝保看了眼那受刑不住暈過去的內務局小吏,心說你死的也值了,有親王和我這個兩廣總督為你送行,你可謂死的轟轟烈烈。
僧格林沁虎目瞟了眼日頭,又微微閉上了眼,顯是午時未到。
勝保又小聲道:“王爺,遲則生變啊!”言下之意,怕葉昭會趕來。
“就叫他看!”四個字,那睥睨天下的霸道之氣卻彷彿沖天而起,
勝保心下一凜,忙坐正了身子,笑著說了句:“諒他知道來了也自討沒趣,定不敢捋親王虎鬚。”
話音未落,卻聽遠方隱隱有馬蹄聲響,卻是來得極快,蹄聲如雷,翻滾捲來。
僧格林沁虎目猛地睜開,如同閃電一般,莫可逼視。
勝保心臟就如同被大錘重重擊打,嘭嘭嘭狂跳,急忙轉頭,心下駭然,這,這還是人麼?怎會有如此氣勢?
幾里之外,揚起的風沙中,果然是一彪騎兵,重盔藍甲,列錐形陣如尖刀般刺來,未到近前,氣勢迫人。
“嗚!”深邃而激昂的號角響起。
刑場前,那一排排兵勇突然動了起來,“嘭嘭嘭”最前排巨大的虎頭木盾一個挨著一個的重重落下,泥土飛濺,一枝枝長矛從盾陣中伸出,密密麻麻的矛尖閃著懾人寒光,嗜血殺氣彷彿突然間瀰漫天地。
勝保心下叫聲好,親王果然是親王,精兵悍卒,勇不可當。
攸忽間那彪騎兵已到近前,騎士們紛紛拉住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