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孟江趙奎已經將騎兵集結,而德齡也飛快的去調撥步兵營、炮兵營,能早一分到喀什噶爾,主子的危險也就少了一分。
驍騎團騎兵清一色威風凜凜的深紅雙排銅釦軍裝,與大內侍衛不同的是大內侍衛採用金黃軟穗肩章,而他們則是銀星紅穗肩章。
三百騎兵在衙門前彙集,當聞聽要跟隨大皇帝奇襲喀什噶爾,驍騎團官兵立時爆發出歡呼聲,此時天色漸暗,南疆的夜晚,寒風獵獵,他們卻人人心中滾燙。
看了眼策馬自己身畔的阿法芙,葉昭隨即摸出身上兩把六雷炮扔給她,十響快槍相對操作複雜,不似左輪槍上手即會。
隨即,數百騎紅衫軍飛馳出城門,化作一條長龍,向西南疾馳而去。
白水城距離喀什噶爾九百餘里,同樣,阿古柏擺在葉爾羌東疆桑珠一帶的主力軍團,距離喀什噶爾也有千里之遙。
若能奇襲喀什噶爾成功,步兵營和炮兵營就可能在阿古柏回防前進駐喀什噶爾,若不然,喀什噶爾城高牆固,大軍前進,被其得了訊息,關了易市城門,再被阿古柏騎兵回防,戰場上未免變數多多。
一路之上,人煙稀少,葉昭卻不令騎兵星夜疾馳,一日只行百餘里,自是要奇襲隊養精蓄銳,以最好的姿態迎接這場惡戰。
這日傍晚,卻是見到了一座村莊,乃是維族部落,有阿法芙做翻譯,葉昭又拿出大把糖果給維族小孩兒,不多時,倒也與村民熟絡起來。
夜幕降臨,村外小溪邊點了篝火,軍民唱歌跳舞,其樂融融。
本來孟江用幾盒火柴從村裡換了一頭羊,準備烤給大皇帝用膳,葉昭雖沒斥責他,但拿出銀幣,又買了十多頭羊,此時架起火燒烤,也請全村人吃,十幾圈篝火,都圍得滿騰騰的坐滿了人,濃郁香氣隨風飄來,令人食指大動。
族裡長老坐在葉昭身側,一直讚歎,說是因為大帥“我們全村人都有了口福。”阿法芙自沒將葉昭的真實身份說與他,而維族長者本來是要將這些羊羔敬獻給官兵,但葉昭執意支付銀幣,長老這輩子還沒見過這般和善的軍官,自是新奇無比。
烏爾登率人去給四處警戒的遊動哨和固定哨送去了羊肉,回來後坐在了葉昭身後,葉昭回頭就笑:“烏爾登,唱一首助助興!”
其它幾圈篝火極為熱鬧,只有葉昭和大內侍衛這一圈,侍衛們拘束的很,維族青年男女不知不覺也就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其中一名熱情奔放的維族女孩邀請帥氣的侍衛跳舞,侍衛被逼的窘迫,急的直罵了她幾句。篝火旁氣氛就更為怪異。
至於葉昭,就算沒這麼一出,也沒人敢來邀他跳舞。
聽葉昭的話,烏爾登呆了呆,可主子叫他唱歌,自不能推脫,隨即扯著破鑼嗓子吼了一曲,直把幾個維族女孩笑得前俯後仰。
葉昭又看向了坐在他右側的阿法芙,阿法芙也不待他說話,就走入場中,白衣飄飄,小雪靴輕踏節拍,清聲而歌,“畫龍畫虎難畫骨,請畫匠——,要畫個雲裡的霧哩。半山裡雲來半山裡霧,半山裡長了個紫藤,半天裡哭來半天裡笑,半夜裡想下的心痛——”
比起聖潔的讚歌,阿法芙唱起民間小調,卻是清婉甜美,比一百隻鳥兒唱歌還好聽。
葉昭笑著鼓掌,見阿法芙走回,挑起大拇指。
“我也來一曲。”葉昭微笑站起,又道:“都坐著不許動!”正要作勢而起的侍衛們忙都乖乖坐好。
清了清嗓子,葉昭高歌,詞曰:“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一襟晚照啦啦”
維族男女鼓掌輕和,四下篝火都安靜下來,葉昭唱歌,侍衛官兵們自要凝神靜聽,更不要說葉昭歌聲本就極有感染力,加之眾官兵思及大皇帝東征西討,兵鋒所至,天下披靡的武功,心中自升起豪氣萬丈。
葉昭坐回來後,一個七八歲大,扎著十幾個細碎花辨的維族小女孩兒跑到他身邊,獻上了一束野蓮花,還抱著葉昭在葉昭臉上親了一口。
維族長老則笑著說:“大人,阿依古麗說要嫁給您。”
葉昭就笑,牽著阿依古麗的小手下去跳了一曲,看著阿依古麗小手叉在腰間,踢腿擰頭,舞姿甚美,葉昭笑得不行,抱起她可著實疼愛了一番。
晚上,葉昭和眾侍衛也難得在小溪裡衝了澡,洗去疲乏。
第二日一早啟程,飛馬賓士時,葉昭問阿法芙:“昨日可在溪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