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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這無事就不能請宋小姐一聚了?想來宋小姐被賜封為教頭,本王還沒有同小姐賀喜過,今日特意設下了一宴,想著請小姐過來一敘,紀昀一向是個粗人,心直口快,有什麼便是說什麼,當日在朝堂上如有冒犯宋小姐,還望不要介懷。”百里紀昀原本是想哥兩好一般地搭上宋珩的肩膀,在他那寬大的手掌即將要接觸到宋珩的肩膀的時候,卻又像是突然想起宋珩雖然眼下是穿著男裝,可畢竟還是一個男子的事情,他這手便是怏怏地收了回來,有些尷尬地笑著,一邊笑一邊引著宋珩往著船艙裡頭走,“小姐裡邊請,裡邊請!”

宋珩順著百里紀昀的意思,跟著他往者船艙裡頭走,這船艙裡頭那通明的燈火倒不是燭火,而是那宛若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整整三十六顆夜明珠擺在船艙的每一處,夜明珠的光輝柔和,三十六顆夜明珠的珠輝讓整個船艙亮如白晝,裡頭擺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葡萄美酒夜光杯,那菜是金頂烹羊添肉桂,龍筋鳳髓,只有叫不出名來的菜色,卻沒有不在的菜色。

無處不精緻,無處不奢華。

那酒桌前坐了三個人,一個穿著珠黃色華服,扣著鑲著和田玉石的腰帶,一個穿月白絞錦,手上大拇指上套著一枚價值連城的血玉扳指,這兩人都帶著金冠,神色倨傲,一瞧便知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而這第三人卻是穿著深藍色的儒服,而那料子卻是再尋常不過了,同剛剛那兩人一比,他樸素得毫無特色,好像是走錯了地方的人一般,他靜靜地坐在那邊,坐姿是那無從挑剔的標準,眼不旁視,也未有一丁點的驚歎,對於眼前這些個奢華,好像是視如無睹一般沉靜。

宋珩跳過了那兩人,視線倒是落在那第三人的身上,那人也瞧見了宋珩,那沉靜的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的面容之中多了一抹訝色,“宋小姐。”

他開口喚了一聲,那聲音帶著一些熟稔,那叫法雖是有些生分,那話裡頭的歡愉卻是半點也不生分。

“沈公子!”

宋珩也回了一聲,她不曾想這沈從墨倒也是在大皇子的宴席之中,這樣一來,宋珩對於大皇子這突然之間請了她又請了沈從墨的用意越發覺得好奇了起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藏劍山莊那是北雍的兵器製造庫。

沈從墨倒是沒有想到會在今日瞧見宋珩,原本他也是聽說了宋珩名節被汙的事情,本來他一聽說之後便是想要幫著澄清的,但是後來轉念一想,若是他澄清是自己同宋珩一起去了西北大營,只怕又要被一些人無眾生事了,即便他同宋珩之間是真的清清白白不過,但是孤男寡女上路總是要惹人非議的。他作為一個男子,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宋珩是一個女子,世俗對於男子總是略寬容一些,卻不見得對於女子也是一併寬容著的,當世人知曉是他同宋珩一起的時候,只怕又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言論,他可以向宋珩提親來作解決,可那還是於事無補,她還是會被人不停地議論著,是是非非的並不能因為此而徹底地解決,再者,只怕宋珩一向是個特別的女子也不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嫁給了他尋求庇佑。

所以沈從墨什麼都沒做,只是吩咐了那些個沈家的家奴每日打探著宋珩的訊息,知道她並不為這些流言所困擾這件事情叫他鬆了一口氣,後來他也曾想過在睿王殿下回京之後便請了睿王一同到陛下面前作證,還了宋珩的清白,只是,睿王殿下的動作似乎還是較他快上了一步。

沈從墨多看了宋珩兩眼,雖然她眼下是穿著男兒的衣衫,束了男兒的髮束,倒也並沒有那般的不倫不類,較之女子多了一些英氣,較之男子多了幾分柔軟,這男裝倒讓宋珩有了幾分“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味道。

“宋小姐今日怎麼是做男子打扮?”沈從墨柔聲問著,那自然的神態一點也不覺得宋珩一女子穿著男裝是有何不妥的,倒有幾分像是在問“今日你為何會選擇簪了這麼一支簪”的模樣。

“大皇子邀請赴宴,宋珩自然是不敢不從的,但宋珩畢竟是女子,眼下夜深著實不該同男子一同出遊,為了避嫌,也只得做男子打扮,宋珩可不想當日的禍事再度重演!”宋珩看向百里紀昀,神色自若,“你說是吧,大皇子殿下?”百里紀昀倒是沒有想到,這沈從墨是和宋薇認識的,其實他原本想介紹給宋珩認識的是自己的兩位兄弟,百里紀昀轉念一想倒也覺得沒什麼,這宋珩同沈從墨認識也算是一件好事,指不定自己的事情還能好辦上些許。而宋珩的那一番話,聽著像是沒什麼,但是這仔細一琢磨,壓根就是在怨怪大皇子若是為了一個女子的閨譽著想,也不該在夜晚宴請於她,而且眼下還是一桌全是男子,就她一個女子,這根本就是壞她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