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璃伸出手,扼住瑞芯的頸項,逐漸加重手指的力道……
康靖司一手端著酒、一手拿著煙,站在觀景露臺上,暴雨後略寒的晚風迎面襲來,讓醉不了的腦袋益發清醒。
低迷的情緒逼得他幾乎發狂,卻又找不出因由,更令慣於掌控情勢的他心浮氣躁、怒火中燒,飲畢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門鈴也恰巧響起。
開啟門,藍璃美麗的臉龐正衝著他微笑。“抱歉,我來遲了。”
康靖司不置可否,冷不防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急切的堵住她的紅唇。
藍璃竭盡所能的回應他,一心想傾洩滿溢的疼痛想念與愛戀。
“我見到她了……”藍璃吻著他的耳朵,輕喃道。
他神經一震,神情冷酷的似會凍傷人。
“她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暗巷遊蕩。”她輕描淡寫道。
康靖司的眉心掘出兩道深溝,臉色陰沉。“那又怎麼樣。”他想以冷漠偽裝內心的激盪。
“她暈倒了。”藍璃補充。
“與我何干?”他冷淡道。
藍璃痴迷望著他緊繃冷峻的臉孔,心中愛意氾濫更甚。
當初她就是愛上他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終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說不定她已經被我掐死了,再晚一點,可能被野狗啃得屍骨無存……”
他一悚,凝眸瞪住她。“什麼意思?”
“跟你有關係嗎?”她抿唇輕笑,故意試探。“嗯……如果沒死,以她的長相和身材,可能會被小混混……”
可怕的聯想還沒道盡,康靖司卻已心驚膽跳,粗魯的抓住她,沉聲質問:“她在哪裡?!”
藍璃聳聳肩,掙脫他如鐵的箝制,啐道:“我又不是她的保姆,而且我也不想告訴你。”
康靖司從她眸中發現嫉妒的光芒……
她上車前,朝他拋了一記媚眼。“有空我們再好好喝幾杯。”
康靖司瞼色鐵青,胸口一窒,大掌倏地重拍車門,以宣洩一肚子快怏不樂。
“有事嗎?”藍璃斂眸,明知故問。
“她在哪裡!”他凜冽的狂嘯。
藍璃對他孩子氣彆扭的行徑感到好笑。真是不誠實又口是心非的男人。
“人是你搞丟的,有本事自己去找。”心頭泛起的醋意已濃得化不開,說完,她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康靖司隨後抓起車鑰匙,開著車沿路尋人,每搜尋完一條街,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一分。
終究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的感情,從沒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又愛又恨。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雨又開始落下,他頹喪的重擊方向盤,靠向椅背,充滿血絲的眼不經意落向後照鏡,一抹熟悉纖荏的身影驀地闖進視線。
他毫不遲疑的下車衝向她,瑞芯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長相,又昏然癱在來人的懷中。
夜半醒來,頭痛甚劇,瑞芯撐開千斤重的眼皮,四周陷入一片全然的寂靜與黑暗。
還有痛覺……表示她還活著。
飢寒交迫的生理反應,讓她無心探究自己身在何處,她難受的翻了個身,身下軟硬適中的熟悉觸感,令她安心。
熟悉?安心?
她忍著疼痛,支起上半身往床頭櫃的方向探去,果然構著類似開關的圓鈕,她吃力的扭開它,奶油色燈光乍現。
“怎麼會在這裡……”瑞芯對著夜燈怔仲好半晌,發脹的腦子思忖良久,仍拼湊不出原因。
只隱約記得,最後靠著一堵溫暖的胸膛……會是他嗎?她的手心貼著心臟處,不願多加揣測。
“頭好痛……”她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她勉強下床找水喝,踩著虛浮的步履,跌跌撞撞摸黑來到餐廳,開燈、斟水、找藥箱裡的止痛藥,動作一氣呵成。
也才離開一天,卻感覺恍如隔世,漫長難熬……
吞了兩顆止痛藥後,瑞芯搖搖晃晃的栘至客廳,就著微弱的光線,走到沙發不假思索的坐下。
感覺到臀部下的異物,她挪了挪位置,伸手取出令她吃痛的罪魁禍首-一個精美的名牌打火機。
真難得,他竟然也會亂丟東西。瑞芯頑皮的把玩了下,聽著打火機發出錚錚縱縱的清脆聲調,在岑靜的夜裡顯得分外悅耳。
將打火機置於掌心,冰涼的觸感引她想起那張冷峻的俊臉和沒有溫度的唇,她不禁幽幽嘆息。
她將打火機擲向牆角。“自大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