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安穩度日。”
他微微一頓,定定的看著她道:“我這一生流離於市井之中,早已看透人心,那些想要光復吳國之人,表面上是忠於我生父的,為了家國大業,可事實上只是他們自己的一己私慾罷了,那些人只是想透過我達到他們的目的,才不會管我的死活,不管是否會將我推去風口浪尖。但我知道殿下不一樣,殿下會給我安穩,會替我為父報仇。”他說著自嘲一笑,“只可惜殿下看不上我,從來都不信任我……”
就他那副吊兒郎當、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的樣子,讓俞千齡如何信他?
現下俞千齡看著他可真是難辦了,向澤這種人,衝外是把利劍,反手衝內便是禍端。若他真是主動投誠甚好,可若是虛與委蛇、和她耍花樣,她冒然信了他,今後必定會釀成大禍。所以她要不然就信他,如果不信就只能殺了他。
向澤看出了她的猶豫,起身跪在她面前,掏出靴中的匕首,把手的方向衝著她:“我對殿下忠心一片,知道殿下此時必定為難,如若殿下還是不信我,大可現在就瞭解了我,我定不會有半分怨言,我的命本就是殿下救的,殿下想收回也是應當。”
俞千齡看看閃著寒光的匕首,又看看視死如歸的向澤,是糟心極了。
向澤見她猶豫不決,道:“殿下既然下不了決定,不如我就自行了解吧。”說罷反手用刀刃抹向自己的脖子。
俞千齡反應迅速,一把打掉他的匕首,刀刃只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她點著他腦門怒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急性子!這麼重要的決定就不能我多想一會兒嗎?你可真夠行的,裝的跟個貞潔烈婦似的,我是要逼你為娼嗎?你還以死明志了!”
向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著手上幾點血跡,抬眸衝俞千齡一笑:“我就知道殿下捨不得我。”
俞千齡其實挺想打死他的,但衝動是魔鬼。
她深吸一口,道:“當初我和你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和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便說明我是信任你的,只是後來看到你深夜與劉燮相見,才又懷疑你的,如今你既然已經表露誠心,我便再信你最後一次,以後無論任何事你不能再對我有所隱瞞,如果再被我發現你騙我,我就不會再信任你,並且還會毫不猶豫的除了你。”
向澤鄭重對她跪拜:“屬下明白,屬下以後定不會再隱瞞殿下,無論何事都會與殿下稟明。”他說完抬起頭,“殿下,我有一事要提醒你。”
俞千齡揮揮手讓他起身:“你說。”
向澤起身坐下,道:“方才我便問了殿下,駙馬可知殿下您墮胎的事情,雖然駙馬之前與殿下不睦都是裝的,但若知道這件事,難免駙馬會震怒,繼而對殿下生了間隙就不好了。”
俞千齡不知道該不該把她孩子尚在的事情告訴向澤,可若此時隱瞞,他日向澤知道了,定然又會說她不信任他,到時候他本沒有反心,怕是都要反了,既然那已經決定留下他,那就信他吧。
“駙馬知道,而且我腹中孩子尚在,現下只有駙馬、太醫和你知道此事,我墮胎的傳言是與我前往榭州之時的內鬼稟告給劉燮的。”
怪不得呢,向澤聽說這事時是不太相信俞千齡真的會將自己的孩子親手扼殺的,她雖然是個生殺果決的性子,可對內卻是十分護短的,更何況那是她的親生骨肉、她和駙馬的頭胎。
“這樣就好,其實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告知殿下此事,劉燮是真的信了殿下與駙馬不睦,尤其最近殿下與駙馬分居兩地,他派去駙馬身邊不少暗線,知道殿下墮胎的事情,想讓駙馬與殿下徹底決裂,再以權勢誘惑駙馬與他結盟。”
這與俞千齡想的分毫不差,她點點頭:“此事我已知曉,早就囑咐過駙馬了,他知道該怎麼做。”
向澤聽了笑得有些落寞起來,道:“如此看來,殿下即便沒有我,與從前也是不差分毫,看來我真是個無用之人……”
俞千齡一聽這個就來氣:“屁!你知道得知你‘反水’之後,我這些日子有多忙碌嗎?重新佈局,又找好幾個人做你一個人的活,我懷著個孩子忙碌這些,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騎著馬都差點睡著!孃的,這種日子老子再也不想過了!”
向澤聽了撲哧一笑,提醒她道:“殿下注意胎教,萬一腹中是個小千金,總要斯文一些才是。”
俞千齡不以為然:“管它呢,若是個閨女也叫她跟老子一樣。”
好吧,這種事也不是他這個外人能多嘴的,還是要駙馬自己去吹枕邊風。
“好了,既然殿下願意再給我一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