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有這個福氣讓他們王爺親自教導,說是啟蒙也不為過了。可姑娘卻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些日子,莫說是認字了,就連今兒皇上稍微說了一些生僻拗口的話,她都聽不懂。
不過程七也不是蕭翎,不操心阿遙的事,他只是在心裡腹誹幾句,並不曾勸說什麼。這一來,他就是個侍衛,管不到阿遙這邊;二來,程七也是怕了,這幾天吃的苦頭已經夠多了,也夠讓程七長了記性知道自個兒錯哪兒了。
後怕的程七,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任憑阿遙在旁邊小聲叨叨,他也一個字都沒有再接。
約莫兩刻鐘的功夫,皇上終於說完了,末了不知又講了什麼話,惹得底下的少年郎大呼了好幾聲。
半大的少年,難得來了這麼一個自由地兒,又有當今皇上在上面說著鼓舞的話,立即就按捺不住了。那聲音,真是又齊整又洪亮。阿遙一個沒提防,當真被嚇了一跳,趕緊抱住了蕭翎的胳膊。
蕭翎見父皇也說完了,人也快散了,便彎下腰將阿遙抱了起來。蕭翎見阿遙臉色有些不好,輕笑一聲:“被嚇到了,怎麼這麼不中用。”
“胡說,我只不過是有些事情想同你說。”阿遙立即反駁,面子不能丟,這是原則問題。
“何事?”
阿遙哼哧哼哧地嗯了半晌,最後才想到了一樁,問道:“這回秋狩,你也會跟著眾人一道兒去打獵嗎?”
“為何不去?”
他都已經好了,自然不必同往日一樣退居人後。蕭翎早就同皇上商議好了,藉著這個機會,叫宮外的人都看看,他蕭翎已經完完全全地好了。至於後果,蕭翎也承擔得起。
阿遙掰著蕭翎的臉,問道:“你跟著皇上去山林裡了,那我呢?”
蕭翎一邊將阿遙抱著,一邊將她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拿下來,道:“你同福公公還有兩個丫鬟在大帳裡頭待著,若是無趣了,可叫映雪程七領著你去跑兩圈,只記得,不可去林子深處。雖說這山上都是圈養的野獸,可也會傷人的,女眷不得入山中,只能在山腳下轉轉,這是規矩。”
這話是對著阿遙說得,不過也是說給程七聽的。程七會意,立即表了衷心,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由著姑娘去山中的。
“不去林子深處,那還有什麼意思。”阿遙懨懨著說道。
她讓蕭翎帶自己來,就是為了玩得進行,誰想到到了這地兒,還是有諸多禁錮。這該死的京城,怎得處處都是規矩。
“好好聽話,回頭我獵個狐狸給你。”
“此話當真?”
蕭翎淡定地點點頭。
阿遙立刻不念叨了。她這陣子又聽皇上說了什麼狐妖報恩的故事,總惦記著什麼時候養一隻狐狸來。若是蕭翎真的獵了一隻狐狸,只怕阿遙也有的忙了。
說話間,皇上已經下了臺子回大帳準備了,場中聚的人也三三倆倆地走了。留下來的,多是男子。
而蕭翎在其中算是最引人注目的,不只是身份,還有近日他身上發生的事。
不多時,左相便帶著兩位大人過來了,見蕭翎手上還抱著人,詫異了嘉寧縣主受寵的程度,而後躬身道:“前幾日聞得王爺身子大安,還未親自過來恭喜王爺,望王爺勿怪。”
“左相大人有心了。”
左相捻鬚乾笑了兩聲,又看著阿遙道:“這位便是嘉寧縣主吧,百聞不如一見,果真伶俐可人。”
蕭翎不願阿遙見這些人,只說了一生謬讚了,便叫程七帶著阿遙回大帳,自己來應付這些老東西。
左相在蕭翎這兒說了半天的話,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沒撬出來,知曉今兒怕是無功而返了,左相便推說有事回去了。
方才笑著過來,如今笑著回去,只是心中作何想,也只有左相一個人知曉了。
那邊程七帶著阿遙回了住處,福公公早已領著人將東西佈置好。因阿遙素來與蕭翎睡一處,這佈置起來也簡單。
阿遙一進帳,福公公便喚人呈上一盞熱茶,叫阿遙驅驅倦意。還不等阿遙休息夠呢,外頭又聽到人通傳,說是文家大姑娘過來了。
阿遙仰倒在床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姑娘這句子用的再好不過了,可見這幾日是花了功夫的。”福公公嘴巴一張又是一句誇讚。
阿遙已經習以為常了,再也沒法子洋洋得意起來。她抖擻了精神,讓人將那什麼文姑娘請過來。
文清過來的時候就想到了表哥應該不會在,聽說表哥身子已經好了,這時候應該隨著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