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死,怨念不滅,幽冥界就永遠無法消除,她改一人之命,已經竭盡全力,還想逆天?難啊!”
眾人不禁皆陷入沉思,幽冥界因塵世間的怨念聚集而成,這世界上不可能沒有怨念,幽冥界自是不可能消除。
“她封印了這裡,又鎮守在琅峫山前,怨靈的靈力大減,幽骨江中的怨靈被生生困在水底,而黑樓前披著人皮的怨靈 ,也要靠幻象欺騙來人走入她們的口中,這樣如若有人誤闖幽冥界,也還尚有一線生機,否則百死難救。”
“姑姑已經走了。”顏歌嘆道。
柴婆轉過身答道:“可承影還在!”
聽得承影之名,雲棧眉頭微動,卻沒說話。
景闌珊卻問道:“上古名劍排名第十的承影劍?傳說那劍有影無形,只能在黎明或黃昏時能看到影子,原來塵世中還 真有此物!”
柴婆望著水下怨靈,“是,承影是君子之劍,正氣浩然,嬴嬛不在,承影卻在,這些東西哪敢放肆!”
“柴婆,幽骨江的盡頭是什麼?”
“是彼岸!彼岸花林,路分兩條,一條通往塵世,一條通往地府,我沒去過,沒有人知道哪條路是通向人間。賭贏了 ,你們就出去,輸了,就永遠留在這裡。”
說到此處,突然似想起了什麼,柴婆空洞的眼睛望向幽骨河的前方,“至於它……既然嬴嬛會走,它應該不在此處。 ”柴婆站在浮石的最前方幽幽道。
“什麼它?”顏歌實在聽不明白柴婆的話中有話。
“嬴嬛沒有告訴你她為什麼回縹緲?”柴婆問道,顧顏歌搖搖頭。
柴婆喃喃道:“是啊,要她怎麼說呢!有朝一日,要殺的是一招一式教她劍法的師傅,叫她怎麼和你說啊 !綺陌被困 在這裡二十年了,若不是她逃脫了,嬴嬛怎麼會突然回縹緲主事,她們師徒之間,終究要有個結果,和你說又有什麼 用……”
“綺陌……”這個名字更為久遠,景闌珊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聽柴婆的意思,她是嬴嬛的師傅。
“劍聖綺陌?原來她竟是縹緲城主贏嬛的師傅。”
聽到居然有人能提起那個遠逝的名號,柴婆暗歎這個年輕人著實不簡單,她望向雲棧,“她的名字已經湮沒了近五十 年,這俗世中,怕都沒有幾個人會記得‘劍聖綺陌’了,什麼傳說,能經得住時間洗滌?何況又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 西。”
“這麼說,綺陌也是縹緲城的人,她怎麼會被困在此處二十年?”昔日耳畔的傳說,今日竟都一一印證了存在,怎能 叫人不好奇。
“她恨啊!恨縹緲。”柴婆說道此處,嘆了口氣,“嬴嬛身邊的人已經不多了,怎麼忍心殺掉將自己引入劍道的師傅 ,困了她二十年,卻也逃不過終究的了斷!前塵往事,不提也罷,綺陌不在這裡,你們離開幽冥界就好說多了。”
誰也沒曾想過,琅峫山原來藏著如此多的秘密,幽冥界竟和縹緲城有關係。
望著面前這不知來歷的老人,眾人皆有些失神,她好像不該屬於這裡,卻在這裡很久了。
“柴婆,您不應是此處之人,不如跟我們一起出去。”雲棧沒有問她緣由,知她不願提起,但也覺得一個有思想有回 憶的人,獨自在這骯髒陰暗的地方生活,實在太過殘忍。
果然,柴婆搖搖頭,衝著雲棧笑道:“照顧好顏歌和闌珊,老婆子不是人,回不了人間,不是鬼,下不了地獄,就讓 我留在此處,渡人去‘彼岸’吧!”
前路茫茫,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裡,不知還能否活著出去。
雲棧和顏歌的目光無意間交接。
顏歌心有埋怨,他害的她大病一場,她本深居山中,素來清雅,如今一身腥臭的幽骨江水。
可轉念一想,望向雲棧的背脊,此時傷口血已止住,爪痕皆塗滿了暗綠色的藥膏,景闌珊說過,這藥是她特殊配置, 傷口可以加速癒合。
那傷口看著都疼,他一定更難過,周圍還有數之不盡的刀疤,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怎麼會有人的身子能 承受住這麼多傷害,顏歌心裡如此想著,有些暗暗心疼這個反覆無常的朋友,望著雲棧的背脊發起呆來。
“看什麼呢!”察覺到後背的目光,雲棧回身問道。
“你不是開飯莊的。”望著那些疤痕,顏歌不知怎麼就冒出這麼一句話。
“那我是幹什麼的?”
“你是…”一時也不知如何答對,想起雲棧那日為她做的蜜漿小菜,顏歌又覺得: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