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同秋風之於落葉,那些黑索盡皆被斬斷,而後落入塵埃,消隕無形。
就在人們還都沉浸在江雪芹香消玉殞的悲傷之中時,面對這一突變,西看臺之上赫然站起一人,正是公孫行。他竭斯底裡地呼喊道:“右坷,你小子輸了就別來見我!!!”
這一聲將右坷從驚駭之中轉醒,他眼眸中此刻盡是那團巨大的飛劍撩起的光芒。右坷雙手使勁拍在臺面上,劇烈的衝擊令他的雙手肌肉被撕裂,鮮血深入臺板,那些頹敗地低下頭顱的黑色鎖鏈再次仰起頭來,飛快向右坷身前聚攏,逐漸在他身前聚攏成為一面黑色的盾牌。
江雪芹眼中盡是決絕,飛劍和自己融為一體,衝向那團黑色的盾牌。鎖鏈上傳來的輕微阻礙在她心中是那般的微不足道。剛才在土牢之中她完成了這道終極劍訣,雖然破壁的方法還有幾種,可她喜歡用劍。
黑色的盾牌發出一陣陣哀鳴,右坷用血召喚出的黑索只不過讓江雪芹慢了半分而已。兩息之後,盾牌四分五裂,盾牌後的右坷卻已經消失不見,徒然留下一陣清風。
巨大的劍鋒掃中右坷待過的擂臺,撕裂了表面那層厚重的玄鐵,撥開青石板,在黃土之上留下一個方圓十丈的大坑。煙塵繚繞,江雪芹收了身形,飄然立於風中,宛如臨江的仙子一般。
“結束了嗎?”
人們站起身子,仔細端詳著的擂臺,想要透過那層層縵縵的塵土看到右坷到底如何了。時間變得緩慢起來,那些揚起的土在空中凝固著,怎麼也不墜落,場面一時間安靜的令人窒息。
西看臺之上的公孫行和東看臺之上的陳雲生都翹首站立,兩人的目光時而隔空交錯,便迸發出一陣電光火石的碰撞。
江雪芹的手掐著訣,緩慢而有節奏,她不知道右坷在何處,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劍並沒有傷到對方。而右坷如同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隨時都有反戈一擊的可能,她要為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做好準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幽土龍訣
陳雲生雙眉緊蹙看著擂臺之上,雖然不知道右坷的確切位置,可他清楚,對方在土裡。只不過潛入的太深,以至於無論是元磁還是神識都無法探知。東看臺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人們還沒有從江雪芹破壁之後的喜悅中反應過來,便被拖入一片迷霧。現在說勝利似乎還早了一些。
李鐵嘴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喃喃說道:“不得了啊,不得了,天穹派的金丹上品修士居然都有元嬰修士的戰力,天穹派中興在即。”
一旁的玄陰子默默無聲地看著擂臺上的和光同塵,聽到李鐵嘴如是說,他罕見地接話道:“是了,剛才那一下若擊向老夫,除了逃跑,我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抵禦。”
同是金丹上品的邱彥廷聽到這話,由衷讚道:“陛下所言極是。看來這次我們幫天穹派是幫對了。”
李鐵嘴不悅地瞅了這個矮個子一眼,說道:“邱彥廷,你說的什麼話。我龍川和天穹派永世交好,何來幫對幫錯的言論。在亂說話拉出去掌嘴伺候。”
邱彥廷一臉誠惶誠恐,趕緊補充道:“是,陛下所說極是。龍川和天穹世代交好。是微臣妄語了。”
看到這幕陳雲生緊張的心情有所緩解,心中發笑,這位邱某人做戲的本事是一流的,當年在西涼國何等的剛烈不屈,居然在廟堂之上怒斥當朝的太子妃,而後憤然離去,可在龍川卻有擺出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他和玄陰子都是天玄門的故人,因為某些自己尚不知道的原因隱姓埋名,幫自己原本是應該的,卻又做得如此隱晦,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如此行事。
三人一番交談下來,東看臺的氣氛有所緩解,畢竟現在看起來江雪芹還佔著優勢,人們犯不上為了一個消失的右坷過於憂慮。時間一到,右坷不出現,江雪芹自然判勝。
北看臺那名執掌擂臺的中年修士緩緩站起身來,在不能判斷右坷是否被打成齏粉的情況下,他採取了謹慎的等待。一盞茶的光景已經過去了,右坷仍然不見蹤影,這樣看來,無論怎麼右坷都算失敗。
他走下北看臺,緩慢地向擂臺挪著步子,兩場的激烈比鬥讓他有些疲倦,身為一個金丹中品的修士,他只想老老實實的做事,平平靜靜的享受天倫,從來沒有幻想自己有被重視的一天。可偏偏事不隨人願,做擂官的擔子落在他的頭上。每日飛沙走石,煙塵繚繞,何其辛苦,哪裡比得上午後的陽光,傍晚的溫泉來得愜意,他可沒有那些沒見世面的金沙百姓那般狂熱。
中年的衛隊長走向擂臺,恍惚間腳下傳來一絲輕微的震動。若在平日,這些資訊會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