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在等一個人。
今天他的脖子輕輕動了一下,那隻雀鳥驚起,一飛入林,再也不回來了。和尚抬起來頭,用一雙沒有眸子的眼睛盯著前方不遠的大殿的屋頂,彷彿那裡有一個闊別多年的老友。
逐漸,所有殿宇的屋頂上都出現了白色的影子,這群身著白袍的人木然地盯著蓮池中的天元和尚。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衣人彷彿凌空漫步一般從遠方走來,走向蓮池的正中央。在距離天元十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即便是以神使自居的以太陰,也不敢離這個高深莫測的老和尚太近。
以太陰隔著冰冷的面具,發出一陣冷寂的聲音:“天元,久違了。”
天元面無表情地說道:“四百年前,你離去之時,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沒想到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以太陰說道:“我原本也以為自己不會再回到這片貧瘠之徒了。但是光明神的旨意不可違抗,我又回來了。帶著光明神的意志。帶著他不朽的光芒。”
天元說道:“你這次回來讓我看清一件事。那就是這世間仍然有可令白極畏懼的東西。否則你又怎會跨越星海,花了近百年重返震旦呢?”
“胡言亂語!”以太陰聲音變得極有威嚴,“光明神怎麼會畏懼那種東西?那種黑色的冥神之力在宇宙之中只不過是一股不入流的力量而已。我神祇一族當然不會忌憚一群日漸凋零的種族了。”
“日漸凋零?”天元搖頭道:“你們這些白極的戰士撒起謊來果真連眼睛都不眨。冥神的血脈在宇宙之中散播。無數年來,不增不減,你欺我年老智昏不成?”
以太陰身子微微顫抖,怒吼道:“沒人敢對光明神的使者以這種語氣說話,沒有人,你褻瀆了光明神,必將受到神譴!”
天元皺紋堆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神情,他緩緩說道:“我們都是明白人,何必再說那些誑人之語。縱觀洪荒寰宇,種族何止千萬,白極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強於它的有之,惡於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