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弟昨天見過那個沈星之後又和這小子見過面。”聞老二指向金光。
這個登船之後少言寡語的修士此時仍然一副和自己無關的表情,似乎對方的質控並非對自己而發一般。
“說,昨天你和我三弟都說了些什麼?”聞老大陰惻著臉問道。
金光雙手攤開,面無表情地說道:“無可奉告。”
這樣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聞老大和聞老二,兩人眼看著就要掐法訣,田野急忙衝上前來,將兩人抱住,說道:“不可!若行兇之人不是金光,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我建議大家在屋內修行之時不要隨便給人開門,房間的門上有特殊的禁制,除了從屋內開啟,在外面不曉得開啟方法是打不開的。”
聞老大豈是那種息事寧人之輩,甩開田野,眼看就要朝金光發飆,陳雲生突然說道:“慢著,昨天晚上我看到了聞老三。”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安靜,聞老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要把陳雲生吞吃了一般。
“快說,你看到了什麼?”
“聞老三在四號房間的門前張望,臉色蒼白。看到我之後便匆匆回房了,就這些。”
“四號房間!”
聞老大又把怒氣轉向了田野,大聲吼道:“姓田的,你這房間中有什麼東西?就是這東西把我三弟害了。”
“那間房間什麼都沒有,只是不吉利而已。”田野平靜地說道。
“你把房門開啟,讓我看看。”聞老二說道。
“不行,這是規矩。”
“嗤啦”一聲脆響,田野脖子上多了一柄霜雪一般白的長劍,劍刃散發出絲絲寒氣,侵入了他的肌膚,頓時在脖子上留下一層青色的印記。
“想死嗎?”聞老二冷然說道。
所有人都看出聞家兄弟不是普通的散修,倒像是逍遙一方的盜寇。
田野蹙眉想了半天,終於妥協,他長嘆一聲,道:“我有言在先,走入這個房間之人若出了什麼意外,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開門,別廢話。”聞老大在田野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田野在四號房門上輕輕敲打了記下,一層金光閃過,那扇古舊的鐵門開啟了。陳雲生拉起柳曉山向後退了三步,他並不是害怕所謂的不吉利,而是擔心房間內有什麼陷阱。
聞老大冷笑著走入四號房間,聞老二在門口張望。過了一會兒,聞老大一臉失望地走了出來,道:“什麼也沒有,奶奶的,北海船盟的人就知道故弄玄虛。”
田野趕緊將房門關上,不悅地說道:“這下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兇手只要在這艘船上就跑不了,我勸你們兄弟二人這段時間內多留心,抓住兇手的證據後,全船的人會為你們做主的。否則你們得罪了全船的人,就算手段通天,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
田野將全船的人綁在了一起,作為聞氏兄弟的對立面而存在,這樣做的確起到了作用,聞老大和聞老二沉默了良久,終於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也只有這樣了。”
田野來到北宮千一的面前,說道:“閣下對本船提供的北溟魚不感興趣,難道是擔心魚有問題嗎?”
北宮千一淡淡笑道:“非也,只不過在下修煉的功法和此魚相牴觸,每日不能多用,剩下的浪費了總不好,才想出下策,下不為例。”
田野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經過了這一番風波之後,沒有人再遵守北海船盟那些奇怪的禁令,聞老大和聞老二住在了一號房間。兩個靈陽的散修住在了六號房間,陳雲生和柳曉山住在九號房間。而北宮千一和他的僕人仍然各住一間,按照他的話說,主僕的規矩是不能壞的。
回到屋中,柳曉山眼中再次閃爍著小兒女才有的興奮,她將陳雲生拉到床邊坐下,開始了自己的分析,“我覺得兇手有可能是聞家兄弟之一。”
聽到柳曉山近乎夢囈的推斷,陳雲生哭笑不得,道:“他們都是自家兄弟,怎麼會相互殘殺,你的推斷有什麼證據。”
柳曉山眨著眼睛說道:“證據當然有。如果這扇門無法從外邊開啟,那麼只有熟悉的人才能令聞老三開門,並且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死他。聞老三死亡之時一定在半夜到黎明這段時間之內。試想,深夜之中有陌生人敲門,聞老三怎麼會輕易開門。就算開門,怎麼會毫無防備的被人殺死。這一切都說明,殺人者必然是聞家兄弟中的一個。”
“他們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如果三人之間有嫌隙,恐怕早就自相殘殺了,又何必上了船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