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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麼晚了,請郡主到一個男子的院落,恐怕不妥。可是見到二少爺如此堅決,便也無奈,方出了院子,對郡主道:“郡主,請!”

簫舞,原是她呢。當初她們一道在少爺跟前侍奉,她死了,這院子裡便是簫舞一人獨大了吧。

程緋染輕挑了左眉,盈盈一笑,朝著院子裡去了。抬眸只見到滿院子紅棉,開得正紅,心下一動,他還記得她最愛紅棉麼?

泛著盈盈淚光,只垂下雙眸,生怕眼前的人會望見。

杜謹誠吩咐丫鬟上了茶,又把所有人散去,只留了他們二人,就此在院子裡石凳上坐著。抬眸淺笑,素指一下一下扣著那石桌,輕輕道:“聽說郡主喜愛花茶,嚐嚐我這院裡的吧!”

程緋染只垂著眼眸,輕輕應了一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方道:“倒是不錯。”面上鎮靜若定,心裡卻早已亂了分寸。

杜謹誠身子朝前一屈,笑著的雙眸直勾勾絲毫不掩飾地望著她,輕輕道:“自然不錯,這可是大姨娘親自研製的茶!”

程緋染心底閃過一抹怒意,他這是在試探她麼?

揚起雙眸,道:“二公子堂堂男子,竟也喜歡這女子所愛的花茶嗎?”就像刺蝟一般,渾身含刺,扎得杜謹誠縮回了手。

杜謹誠不由得地暗笑一聲,淡淡道:“大姨娘一番心意,也不好駁了她的情面。”

“是麼?”相顧無言,再無他話了。

氣氛有些沉悶,程緋染只好繞弄手中繡帕,卻不小心露出一角,赫然是那豔紅的木棉花兒。

杜謹誠眼尖,一把扯過她的繡帕,左右翻看,指尖微微顫抖,眉眼緊蹙,“你這繡帕哪裡來的?”

程緋染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裡的繡帕竟到了他的手中,不由一惱,伸手便想把那繡帕抓回來,可未預見,杜謹誠卻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中帶紅,只惡狠狠地問道:“告訴我,你這繡帕哪裡來的!”

程緋染被抓得疼了,一把甩開,冷冷地道:“二公子,還請放尊重一些。”

杜謹誠只覺得手裡落了空,復問:“告訴我,你這繡帕哪裡來的!”一字一頓,重重地又說了一遍。

可是,程緋染怎會告訴他,這繡帕是她一針一線繡出的!

又想起剛才心煩,沒細看便抓了自個繡的繡帕,不由得一陣懊惱,想要伸手把繡帕抓回來,卻聽得他又問:“繡帕哪裡來的?”

聲音愈發得冷冽了!

“是我府上丫鬟繡的。”程緋染隨口皺了一句胡話。

杜謹誠卻還緊緊抓著,眼眸透著懷疑,“那丫鬟在哪兒?帶我去見她!”

明珠最喜歡紅棉,習慣在錦帕邊角繡上一朵小小紅棉。若這錦帕是郡主丫鬟所繡,那那個丫鬟,會不會就是失蹤了的明珠?

“死了,三年前死了。”程緋染狠下心腸,冷冷地道。其實,她就是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你休得胡言。”一向寡淡的杜謹誠竟然紅了眼,一拳打在石桌上,卻絲毫不覺得疼痛。“不會的,她不會死的!”

程緋染心疼地望著他,緊咬著牙箍,卻終究狠了心腸,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三年前,我偶遇到一個小丫鬟,渾身是傷,氣弱玄虛。我把她帶回府裡養傷,可她終究沒有熬過,只留了這繡帕給我。”

“你告訴我,那丫鬟長得什麼模樣?”眼眸只泛起冷霧,原先含笑的眉眼只留下痛苦。

程緋染下示意的瞥了眼去,咽喉略帶哽咽,端起茶盞清了清嗓,才一一說來:“那小丫鬟,小小的個子,眼眸如一汪清泉。笑起來時眉眼像一輪彎月。”

真的是她嗎?真的是她嗎?杜謹誠攥緊手中的繡帕,手背上青筋突起,模樣甚是可怖。“她可留下什麼話?”

程緋染搖搖頭道:“不曾留下什麼話。”

她瞧得十分心疼,心上猶如懸著一把尖刀,上上下下,一下一下地剜著她的心,疼得沒有了力氣,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二公子若是喜歡這繡帕,便留給你。”給他留點念想,也是好的,不然與他,實在太過殘忍。

二少爺,往後,你切勿再念著我了。我們之間,一開始就是不該的。

杜謹誠一直緊咬著下唇,悶不吭聲,垂著雙眸,竟悶聲哭了。

程緋染痛苦萬分,似有什麼堵在她的心眼上。想要伸手安慰他,卻終究是停在了半空中。深情凝望了他一眼,狠下了決心,起身道:“二公子,我便先回去了。這繡帕,你留著。”

杜謹誠不曾抬眸,只靜靜望著手裡繡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