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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16 23:2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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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到了那一天,說是祭拜,其實也只是焚香立案,一方小桌擺了瓜果貢品。崔小侯自後方攬住忘舒腰身兒,忘舒輕笑,回頭望進他一雙上挑的眼。

“這邊算是隆重了。”忘舒伸手拈了三柱清香,一旁的燭火晃了晃,火舌舔著香頭,明滅成三點紅光。

“喏。”忘舒回身,將燃著的香遞進崔小侯手裡,再去拈另外三支,那香頭的紅點在一明一滅裡影成調皮的眼,幾柱青煙便失了禁錮向上飄去,最終在空中暈成一灘霧氣。

青白的小壇在燭火裡閃出昏黃的微光,忘舒要在案前跪下,崔小侯便拿了蒲團來墊在他膝下。

“忘舒,我會好好待你。”崔小侯亦跺過來跪下,是對忘舒說的話,眼神卻籠住岸上的小壇。

“嗯。是好好相待。”忘舒沒回頭,脊背挺的很直,一襲白衣染了地上的微塵,燭火裡恍恍惚惚看不分明。

“我陪她待著,你自去睡吧。”忘舒看了看節節掉落的香灰,伸手將散落的香灰掃進爐裡。

門窗緊閉,窗外的夜色透不進來,暗色壓著窗楞,夜黑如墨。

“你在此,我何能歇?”崔小侯勾著唇角一笑,伸手在忘舒臉上颳了一把,跪倚在忘舒身側。

忘舒沒言語,青煙扶搖直上,漸漸被燭火淡染成一幅褪色的水墨。

“師傅哥哥。”叩門聲水波一樣散開,窗上便影出一抹高挑的影兒。

原是十公子尚諾受了風寒,此時高熱不退,朱見羽裹了狐裘在門外站定,小臉兒凍得微紅,還勾著脖子朝門內看。

崔小侯轉回來,一句話還未說便被忘舒截了話頭。

“你去吧。”忘舒拍拍衣襬坐下來,衣上的流光輕晃,燭火裡竟紅如劫火。

“我去去就來。”崔小侯俯身,唇角蹭過忘舒額頭,看那近旁的燭淚滾在桌上結成紅痂,恍惚裡竟有隔世經年的錯覺,忽然就很不想走。

洞開的門扉著冷風灌入,朱見羽的身影影入夜色看不分明。忘舒伸手推了推崔小侯肩膀,挑了眼皮兒勾出一抹微笑。

“你快些去吧,回來帶壺熱茶。”

就這麼看他氣息身影都緩慢的消失,走動的微風將這一室青煙攪亂似寡淡的雲海。

呵,關心則亂,崔小侯走的急了,竟沒發現那窗上的影兒還在。

“先生進來坐吧,今兒沒備茶,便是請先生坐一坐也是好的。”忘舒起身,清香已幾欲燃盡,焰紅更是埋沒在根處的香灰裡明明滅滅看不清晰。

窗外那身影輕笑,忘舒霎時怔住,是他。

“妙人安好?”窗扉洞開,那一抹黑影便無聲閃身而入。

食指輕佻地挑起忘舒下巴,不期然看他眉峰微微蹙起。

“嘖,我還真當流年那傻瓜會把自己的眼睛給你。”戲謔的語氣,看他墨藍的眼底泛著水光,在燭火裡暈著莫辨的神采。

“放開,你又來糾纏我作甚。”忘舒猛的偏過頭,卻沒躲開滿四五指的糾纏,食指和拇指一合,便在下巴上留下一個水紅的印子。

“帶你走啊,窈窕……呵呵,君子好逑啊。”滿四忽的上前,伸手便捏向忘舒腿骨,五指一錯,便聽忘舒倒吸一口氣。

“你……”忘舒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擋,便雙膝一彎滑落滿四懷裡。

“唔,唐突美人,莫怪莫怪。”滿四笑著將忘舒打橫抱起便朝外走,忘舒還在他懷裡掙扎不停,滿四低頭輕笑,將忘舒攬的更緊。

“你可莫再動了,唐突美人之行可不是君子所為。”那一雙陰鶩的眸子鎖住忘舒不放,一伸手便是“咔嚓”一聲,忘舒臉色驀地蒼白如紙,一隻胳膊從胸前滑落。

忘舒一手死死扯住滿四衣襟,疼的唇色蒼白,仰起臉,漫天的星光都在視野裡越去越遠。

院兒裡的小廝護院竟是都不在,滿四大搖大擺的出了門。恍惚裡忘舒只覺得耳旁的風簌簌的響,背後那紅牆高瓦便在這恍惚裡愈發模糊不清。

十公子尚諾病的迷迷糊糊卻出奇的乖,平日裡最怕苦,此時卻給藥喝藥給湯喝湯。崔小侯一手攬著他一手覆在他額頭,窗外已是黎明,可他這熱度卻總也退不下來。

老大夫診了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開了最普通的退熱散。一劑藥灌下去卻也不見好,朱見羽陪著崔小侯趴在一旁的地龍上打盹兒,崔小侯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