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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要分心顧他?”

朱見深說著,將手中最後一瓣蜜桔送至陸詡嘴邊,陸詡抿了抿嘴卻並不吞嚥,他只淺淺笑笑,將那一瓣蜜桔塞進自己嘴裡,指尖擦過唇瓣,帶的那抹笑愈發深沉。

萬貞兒嘴角抽了抽,端起杯盞來遮住臉龐,眉峰蹙成層疊的巒障。

“他要去,你便叫他去,他自小被你養在這京城,可如今也大了,若是還保護不了自己,也不配你這二十幾年的教養。”

萬貞兒口氣有些不善,原只是藉著這個藉口來看看朱見深,卻沒想來了竟看到這一幕。

“你……”萬貞兒的護甲狠狠摳在桌子上,發出悽悽厲厲的聲音,朱見深卻恍若未聞。他們當年如何,而今卻是正好相反,當年他未萬貞兒一句話,甘心以一人之力對抗滿朝群臣,而如今,他只有漠然。

朱見深早記不得自己曾對哪些人許過哪些諾言,只是而今方知,什麼山盟海誓,最終都抵不過的是滄海桑田。倒不如抓住身側的人,一刻是一刻,得過且過。

萬貞兒一拍桌子準備站起,外面又是西廠汪直汪大人求見。到底是朝廷裡的事兒,她身在後宮,只得躬身行李退出。

萬氏行至門口,不經意間與汪直擦身而過,汪直躬身行李,飛速將一枚小蠟丸塞入萬貞兒婢女掌中,二人錯身而過。

“人找著沒?”皇帝挑了挑眉,握住陸詡腰身兒的手臂一緊,不出所料的,懷裡的人霎時僵住,一滴墨在畫上暈開,髒了整幅的水墨。

只一瞬間,陸詡繼續低下頭作畫,放鬆了身子任他攬著。一筆一劃的描這,不久那滴了墨團的地方便開出花來,似是這整幅死氣沉沉的畫兒上都長出了生機,靈動的幾乎能聽見山澗流水的聲音。

“回,回皇上,奴才不才,尚未找到。只是,只是……”汪直跪在地上,額前的碎髮遮了一張蒼白的臉。朱見深勾唇一笑,他怎會不知汪直與萬氏勾結的那些事兒。果然是一張奴才的臉,越看,便越叫人嫌惡。

“說。”朱見深嘆了口氣,知道身側之人與他同樣等著答案。

“只是有線索表明,顧忘舒有可能在無歡侯爺軍中。”

他話音剛落,陸詡便身子一顫,手中筆直直向畫上砸去,這一副山水終是再無法彌補。

“你放過他吧。”陸詡喑啞著嗓子終是說了太多日以來的第一句話。朱見深將腦袋狠狠埋在他頸窩裡,深深吸氣再呼氣,也不顧汪直還跪在一旁沒起來,直到紅了眼睛才抬起頭來。

“我就知道你沒瘋,我就知道你沒瘋……”他說著,狠狠將陸詡壓在懷裡,甚至摩擦的骨節微微作響。

“我求你,放過他吧。”陸詡喑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放!”朱見深紅著眼睛衝他吼,而後回頭指著汪直。

“你馬上快馬加鞭趕去北疆戰場,我賜你監軍一職,歸來之時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二十四章 哀哉兩決絕(上) '本章字數:1546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23 00:45: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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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一怔,只得低頭謝恩。陸詡閉上眼睛,雙手死死攥著朱見深的腕子,渾身微微顫抖。

朱見深一隻手勾住他下巴,俯身淺吻他嘴角。

“不是我不放過他,而是你。你若能忘了他,他何必至此?”

說罷,朱見深勾著他下巴的手放下,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可惜不能,你忘不了他,他只能是這個下場。”

語罷陸詡怔住,而汪直則悄然行禮退出,這偌大的殿堂突然就顯得無比空曠。

汪直前腳出宮,後腳朱見羽便派人來請,只說是與其共絮同朝情意,特請汪大人飲酒。汪直笑笑,當下便明白這小王爺打的什麼主意。

酒過三巡,汪直對於朱見羽的暗示裝作不知,一股腦的打太極,朱見羽也不急,只一個勁兒轉著彎兒的和汪直絮叨。

“王爺欲知前線戰事,下官派人快馬回報即可,莫誤了王爺千金之軀。”

“豈敢豈敢,汪大人車馬勞頓,而前線又戰事吃緊,莫說一人一騎,哪怕一隻信鴿,這般日日回傳,也費了太多心力,不可不可。”

這般太極打了幾圈,朱見羽親自起身斟酒,到將汪直嚇了一跳,忙也起身相讓。就二人身子相錯的當口,朱見羽自懷中掏了件物什出來,在懷中淺淺露了個邊角,便又塞進懷裡。汪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