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她希望能夠通知白鷹的家人來認領他的屍體。
都耀疑惑地問李胤:“你不去醫院嗎?”
李胤搖搖頭,“不了,我跑了一天了,醫院我就不去了,反正只要活著就好了。我先回房間睡覺去了。”
李胤說著轉頭就走,白秀奇怪地看著她,想叫住她,卻被都耀攔下了。他對白秀搖了搖頭,看著李胤的背影,神色莫名。
李胤回到房間之後足足睡了兩天,期間白秀進來過一次,說是頭頭給她打了電話說東西已經到了。不過她們還是很善良地隱瞞了這個鼎裡頭死過人這件事。
兩天的時間,李胤真的做到了睡得昏天暗地,沒日沒夜。也還好她那天晚上吃得夠多,才沒讓她活活餓死在床上。
而等她終於起床拾掇好自己出門之後,她才意識到,短短的兩天時間,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了。
李胤跟著都耀去醫院看長生,順便跟他道個別。
長生跟長歌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躺在醫院療養。長歌體質比較差,到現在還沒醒,長生好點,也不過是前一天夜裡剛醒。李胤過去的時候,房間裡正有警察在給他做筆錄。畢竟死了一個人,事情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可長生卻推說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跟長歌為什麼會來到那棟廢棄的建築裡,他們為什麼會受傷,身邊為什麼還會有一具屍體……這些,長生全都推說自己忘了。醫生給出的鑑定結果是因為外部刺激而引起的間歇性失憶。那幾個警察也沒辦法,那棟廢棄的建築物附近也沒有什麼攝像頭,這件事,很有可能會不了了之。甚至,單憑長生他們家的實力,這件事情就不會再有下。
李胤在那些警察離開之後才敢拿著花籃進去看長生。他的氣色還不錯,見李胤過來了,還衝她笑了笑,雖然這笑容虛弱了些,但看起來還是那麼令人賞心悅目呢……
“長生,你身體怎麼樣了?”
這大概是所有人去探望一個病人時最常說的話了。而除了這句話之外,李胤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開頭。才兩天沒見,她跟長生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見面的那個陌生狀態。
“醫生說再待段時間等一切都穩定下來了就可以回家休養了。”長生說著指了指自己床邊的那個位,示意李胤坐下來。
李胤也不推卻。都耀剛剛接到一個電話臨時有事出去了,長生的父母又因為有事要忙,今天沒來,房間裡就只剩下李胤跟長生兩個人。
“李胤,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李胤低頭,看著他手上包著的繃帶,想了想,搖搖頭。
“沒什麼好問的。有可能,我知道的事情還比你多一些。”
“長歌手上那一刀,是我劃的。”
“我知……”李胤下意識地就想說“我知道”,可卻在講到一半的時候堪堪住了嘴。
她還在腦中想著該如何接長生的這句話,就聽到他繼續說道:“長青拿長歌威脅我,可我又不想被威脅,所以拿刀劃了長歌的手腕。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鬼迷了心竅,那一剎那,我心裡唯一想的事情就是不讓長青得逞。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
長青附在長歌身上,還拿長歌來威脅他。她口中說出的那些話,一字一句,都在刺激著長生,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也會選擇用毀滅這樣的方式,來得到救贖。只要長歌死了,就沒有人可以威脅他,而長青,不過是一個他看不見的鬼罷了。長生當時腦中的想法只有這麼一個,而等他清醒過來之後,一切都已經晚了。
長歌的手一直在流血,長青微微的錯愕過後,是嘲笑,是諷刺的笑容。
她對長生這麼說道:“哥哥,你看你,你說我是惡鬼,其實你跟我都是一樣的人啊!我們都是惡鬼,都沒有人性的!”
長生手上那一刀,是長青劃的。
如果不是因為對李胤為信任,長生也不會對她說出這些來。
“李胤,你在怕我?”
長生看到李胤手在抖。雖然那抖動的幅很小,可他還是注意到了。
“沒有。”李胤嘴上這麼說著,可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也許潛意識裡,還是怕的吧。
這一家人,怎麼都那麼稀奇古怪?!
李胤對長生的父母由衷地產生了好奇。
“長生,其實我這次來,是來跟你道別的。長沙這裡的事情辦完了,我也該離開了。不過好歹也認識幾天,我還在你們酒店白吃白住那麼多天,不來道個別的話顯得我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