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個。她走到桌旁邊,從衣袖裡掏出一包粉末倒進了茶壺裡,然後蓋上蓋搖晃了幾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行雲心說哎呀糟糕,這姑娘是真心要尋死啊!
他一把將那刀扔出窗外,然後走過去奪下那姑娘手裡的酒杯還有酒壺勸道:“姑娘啊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有什麼不平的事情你說出來我給你開導開導啊,犯不著拿命去賭氣啊?”
“我不是在賭氣!我做人的時候鬥不過他們都家,那我就要做一個厲鬼,讓他們都家這輩都不得安寧!你快把杯還給我?快點!”
“姑娘你想法是挺好的,可這方法不對啊!這做鬼可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哦對了,還有,這鬼啊,長得可醜了,不僅醜,身上還總是有一股味道,你說你一個長這麼好看的姑娘要不珍惜大好時光去做那醜的要死的鬼,這多浪費啊!”
行雲說著,也順手把那酒壺跟酒杯一起扔到了窗外,然後攔在了木念珠的身前,生怕她還會從身上掏出什麼東西來。
木念珠聽他這麼說,忽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你說鬼長得醜,你見過鬼?”
“咳,沒見過,我怎麼可能見過呢?!不過我倒是聽見過的人說起過。姑娘啊,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要用死才能解決的。事在人為啊!要是誰都跟你一樣遇到些難事就想要用死去解決,那這世上的人不早就死光了?”
“可我想報仇。他們都家害了我爹,害了我弟,害得我現在要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做妾,我不甘心,我想報仇啊,可是我鬥不過他們,我拿什麼去鬥?!”
木念珠哽咽地說道,她低下頭,蹲在了地上,眼淚無聲地滴下來,打溼了衣袖。
行雲也不是沒見過女孩哭,但從沒見到一個女孩哭得這麼讓人心疼。想了半天,化水平不高的他腦中也就只蹦出了“梨花帶雨”這四個字。他猶豫著,也蹲了下來,想了半天,略微有些笨拙地掏出一方帕遞給了木念珠。木念珠根本不看他一眼,也沒有伸手去接。行雲看不下去了,便主動伸手去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痕。有淚珠低落在他的手背,灼熱得他差一點就縮回了手。
“妝都花了,你這樣倒是挺像個女鬼的,不過頂多算是那種最低階的鬼。那些鬼啊,越高階的長得越醜。你以為做鬼可以報仇了,可無論是男鬼還是男人都只會看著那些漂亮妹,所以說啊,好好地做個安靜的美妹都好啊,想著做什麼鬼啊!”
行雲替她擦乾了眼淚,然後將那帕硬塞進她的手裡,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開始給她出起了害人的點:“你不是想報仇嗎?要報仇又不是隻有變成厲鬼這一個法,你啊,可以給那老頭下慢性毒藥,到時候他死了別人也不知道是你乾的,哦,你還可以爬牆,到時候傳出去丟人的不還是他們都家?順便再給他們家生一個野種,這不更好了,你讓他們全家祖上都戴了綠帽!”
行雲正說得盡興呢,原本安安靜靜不發一言的木念珠卻忽然湊近了他,將嘴唇貼在了他的嘴唇上,行雲立馬就閉了嘴。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安靜得很。
行雲彷彿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一直在鼓譟著劇烈跳動。
隔了一會兒,木念珠將唇從行雲的唇上移開,然後抬眼看著行雲,說道:“你願意要我嗎?”
很久很久以後,行雲想起當初那一幕,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那麼稀裡糊塗的,他比都家那個老頭更早地做了當夜的新郎官。他也沒有想到,當日他為了攔下自殺的木念珠而隨意說的那些胡話,都被木念珠一一記在了心上,並且一樣樣都做絕了。
後來,木念珠曾經來找過他,說她懷孕了,但不知道是誰的孩。孩,是在那個新婚之夜懷上的。行雲他自然知道是誰的,可他逃避了。用他現在老婆的話來說,就是種族不同怎麼談戀愛?更何況,那夜過後的木念珠一步步走向了黑暗邊緣,再不復他初見她時的那番模樣。行雲是個風流種,當時還年少,對這段感情,他選擇了逃避,並且逃避得理所當然。
木念珠死的時候行雲正在跟一隻小白鯨談情說愛,可兩個人正濃情蜜意之時,他手臂上纏著的那串念珠卻斷了。這是木念珠送給他的,因為她的名字裡有念珠二字,她便親手做了一串這樣的珠送給了他,那上頭每一顆珠,都是她一刀一刀刻出來打磨好的。
珠斷了,念珠也沒了。
行雲失魂落魄地拋下了小白鯨,再也沒了拈花惹草的心思,回到都家找木念珠。卻只看到了她的屍體,還有那個全身長滿了鱗片的孩。孩很可愛,如果放在他們家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