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邊掃視著四個側妃。洛側妃和花側妃歪著頭,不敢看血肉橫飛的場面。關桑柔遮著臉,看不清表情,躲閃的目光已經出賣了她。沐雲露十指不停顫抖,臉色慘白不亞於玉香。人都是逼出來的,沐雲露走到這一步實屬無奈,只是她本沒有做惡人的膽量,卻擔負著家族的大業,可悲致極。
“沐姑娘,看夠了嗎?”
“拖出去吧!我不想看了,免得給某些人找晦氣。”
幾個小太監拖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玉香出去,鮮血汩汩流淌,滴在地上,有如盛開的紅罌粟,妖治慘烈絕然。又有幾個小太監端著水、拿著抹布進來,清理血跡。濃郁的血腥氣散開,前廳的氣氛死寂壓抑。
“王爺,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王公公,派人送沐姑娘回沐府。”
“多謝王爺,不敢有勞王公公,我只帶暖香回去就行。”
“也好。”南成遠把几案上的木盒推給王公公,只留下裝海棠春睡的小瓷瓶,他看著瓷瓶,別有意味地說:“既然海棠春睡適量使用無害,本王就留下試用,把其餘的還給沐姑娘。如果真能讓本王精神振奮,本王還要重謝沐姑娘。”
王公公裹好木盒,交到江雪手裡,說:“沐姑娘,請收好。”
“多謝王公公。”
江雪把木盒交給暖香,施禮道謝完畢,剛要離開前廳,又被南成遠叫住了。
南成遠轉著几案上的青花瓷碗,別有意味地看著江雪,問:“沐姑娘,你確定瓷碗裡的用量正好?不會對本王的身體造成傷害?”
“我確定,適量使用不會傷害王爺的貴體。”
“哦?你怎麼確定?”
江雪狠狠皺眉,以往這時候南成遠都在戶部公幹,今天似乎是閒懵了。為海棠春睡的事浪費了半個多時辰,不能再跟他耗下去了。南成遠生性多疑,要讓他相信,要讓他相信,最痛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親身實驗。
她徑自走到几案前,看到瓷碗裡盛著半碗果酒,波紋清澈、酒香淳鬱。她端起來聞了聞味道,酒裡確實只有海棠春睡,沒有其它藥毒。她斜了南成遠一眼,冷哼一聲,端起果酒一飲而盡,把瓷碗摔到他面前。
“王爺這回相信了吧?”
南成遠面帶盛大的笑容,連連鼓掌,“沐姑娘好氣魄,果然是名門之後,頗有大家風範。本王喜(3UWW…提供下載)歡爽快的女子,巾幗不讓鬚眉,不錯,不錯。”
江雪掃到眾怨婦嫉恨的目光,冷笑幾聲,說:“多謝王爺,暖香,走。”
“沐姑娘,本王忘記告訴你了,連續兩天有人下藥的果酒都被本王倒在了這隻瓷碗裡,連同今天的,好象量有點大,沐姑娘走好。”
南成遠俊朗的臉寵掛滿濃郁的笑容,燦若春花,皎若秋月。他對江湖通行的春y藥瞭如指掌,海棠春睡於他更有另一番意義。他想知道三倍藥力的效果,本打算讓給他下藥的小太監試試,看到江雪氣勢盎然,他改變了主意。
“多謝王爺提醒。”
聲音從江雪牙縫裡擠出來,此時,她恨南成遠恨得心疼。她萬般小心,也不及南成遠奸詐狡猾。南成遠親手往果酒裡放海棠春睡的時候,就已經給她設下了圈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詢問是否適量,就在等她往坑裡跳。
怎麼辦?不出半個時辰,海棠春睡就會發作,而且劑量太大,會來勢兇猛。
暖香扶著江雪走出王府大門,急切地問:“九小姐,怎麼辦?”
“先回沐府再說。”
主亻}二人坐進馬車,江雪從木盒找出幾種解毒的藥丸,一起吃下去。海棠春睡藥性發作不可避免,現在她只希望更晚一些發作,發作的時間短一些。慕容商會是她全部的心血,她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能應對處理。
暖香從懷裡掏出夜明珠遞給她,“九小姐,只丟了子母珠,奴婢把夜明珠和子母珠都寫上了,又隨便編了幾樣東西,讓她們去查吧!”
“丟了好。”
子母珠是風三少所贈,丟失了她會藉機賴帳,不承認他送過聘禮。至於倒底誰盜走了子母珠,讓櫻花門去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南成遠想囫圇了事,製造無頭案,她卻不想善罷甘休,藉機擴大事態,在南成遠心裡紮根刺。
她收起夜明珠,對暖香的懷疑仍然存在,就象一個肉疙瘩長在心裡,很不舒服,可她卻不想多問半句。當務之急,她只在思慮慕容商會到底發生的什麼事,她中的海棠春睡怎麼解?天色不早,她要趕在發作之前回到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