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天真了,不僅僅是對形勢的判斷,也是對閻羅的判斷,她似乎都錯了。今從袱阿與。
房門忽然開了,陷入沉思中的她沒在意,以為是阿今與回來了,繼續低頭看著地圖,為下一步做打算。誰知,她頭頂上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個聲音:“你果真是在找人,對吧,鏡臺?”
她觸電般地抬起頭,旋風般地一個回身手劈,卻被對方接得穩穩的。她有些愕然,甚至是驚慌,即可縮回了手問道:“你一直在跟著我嗎?別告訴我,從出驚幽城你就跟著我!”
“你出驚幽城的時候,我的確接到了探子的回報……”
“所以,”她眼裡全是失望,輕輕搖頭道,“所以你還是一直在跟蹤我,對嗎?你明明知道我很不喜歡被別人跟著……”
“但似乎——”對方的口氣比她眼裡的失望更濃烈,“似乎當初你那位閻羅城主十二個時辰派人跟著你的時候,你好像也沒這麼反感。”
“他是為了監視我!他是我的敵人,而你呢?是我同族,也要這樣對我嗎?”她口氣裡帶著深深的責問。
“所以,你是千里迢迢出來找你的敵人嗎?又或者,現下你心裡已經不當他是你的敵人,僅僅是丈夫而已?鏡臺,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驚幽城一直不肯對外公告他的死訊,找了各種藉口敷衍,他到底是死了還是下落不明?”
“我告訴你他死了,你會信嗎?若是你信,就不會跟著我來這兒了!”她已經有點憤怒了。從前一直被閻羅十二個時辰地派人看著,現下閻羅不在了,結果還是得被人監視著,她真的很厭惡這種感覺。
“鏡臺,別這麼自私行不行?”
她愣了一下,反問道:“我自私?”
“若是你有了他的訊息,至少應該派人回來跟我們說一聲,你單獨出來尋他,萬一他真的因為這次意外而遷怒於你,你是大理的公主,以他的手段指定會殺了你,然後對付大理!”
“他會殺了我嗎?我嫁給他一年零三個月,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殺了我,可我還活著,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你留下對他來說還有點用處!”
“不是,”她一臉自嘲地笑道,“他說過,他不屑殺我,而且不是每一個想殺他的人都有資格被他殺。我恨我的,就算我恨得天塌神滅,他也根本不在意。你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嗎?就像一個花臉小丑賣力地哭天搶地,而在這小丑面前,他只是端了杯茶在看戲。”
“你是在驚幽城待久了,被他嚇住了……”
“不是被嚇住了……”她眼神幽幽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曾經有一段日子我的確每日都惶惶不安,總覺得他可能會隨時殺了我,可後來我居然習慣了這種惶惶不安,慢慢地,不安沒了,反倒是安心許多……”
“所以你想找回他,繼續過你那惶惶不安的日子嗎?”男人的臉上分明帶著幾分妒恨,“鏡臺,你是出來找他的,對吧?桑雀靈都跟在你身邊,一準是有什麼可靠的訊息,是嗎?”
她清冷一笑,說道:“與其說找他,倒不如說我在驚幽城等不了了,想找個地方透口氣罷了。你跟蹤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們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我只是想找找,至於能不能找到,誰知道呢?”
“那就回驚幽城去!要真讓你找到他,保準他第一個反應是不是掐死你!”
“是,我真的應該回去了,要不然會勞煩你一直跟著我的,對吧?”她面帶譏諷的笑容衝這男人說道。
這男人眼裡閃過幾絲驚異,看著她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我說話的語氣竟變成這樣了?我跟著你,也只是以防萬一!”
“呵!”她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冷笑,像是鄙視這男人的每一個字。
“怎麼了?你覺得我別有用心嗎?”
“不,你愛跟著就跟著吧,橫豎我攔不住你。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他從前說過的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我是大理城最貴重最漂亮最沒自由的寵物鸚鵡,嫁到驚幽城去,只是換了一個鳥籠子而已。對他而言,也只是一隻可供觀賞鸚鵡。有時候想想,閻羅說話真的很毒,一句話傷得你體無完膚,可說的都是實話。”
“鏡臺……”
“別辯解了!”她抬起手打斷了男人的話,“你非我良人,怎知我情深?你要跟著就跟著,不過,往後別再叫我鏡臺了,我已經不是當初在大理城裡的那個鏡臺,嫁到驚幽城後,閻羅替我起了個漢人的名字,因為他不喜歡四個字地叫,嫌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