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怒道:“你當我是酒色之徒嗎?”
錢弘俶被罵得老大沒趣,“那,那不知欽差要什麼?”
“要什麼?你們吳越,除了水師,還有什麼是大周能看得上眼的?”趙二也不廢話,立刻逼著錢弘俶寫了一份旨意,蓋上大印,他親自帶著,讓錢弘儀跟隨,去調動吳越水師。
經歷連續戰敗,吳越的水師士氣低落,毫無戰力,很多士兵水手已經私下逃跑,缺額更多。這是一支廢了的力量,可趙二依舊看重吳越水師,道理很簡單,就是這幾百艘大船!
誰讓膠州船廠剛剛開始造船,距離建成強大的海軍,還有很遠的路,沒法子,只能先拿吳越的充數!
趙二直接找到了水師都指揮使薛溫,此人是錢弘俶的心腹。
“國主有旨意,令你立刻率領水師北上,馳援蘇州戰場。”
薛溫很是為難,以水師現在的情況,如何能北上,更何況杭城一片混亂,國主突然降旨,這是什麼意思?
眼前之人,又非常陌生,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薛溫猶豫之下,沒有接旨,他沉著臉道:“請問尊使是什麼人,我怎麼沒有見過?”
趙二笑了,“你沒有見過我不奇怪,你肯定見過他。”
閃身,趙二退到一旁,錢弘儀趕了過來,他押著幾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薛溫的家人!
“你!”薛溫大怒,右臂不由自主抓向了佩刀。
趙二道:“別急,不是拿他們威脅你,而是讓他們跟你一起走。”
“去哪裡?”
“去海州,不光是你,你們的國主也一起走!”
……
趙二控制了薛溫,吳越的水師終於行動起來,可忙活了半天,只有二百多艘船隻升起了船帆,其他的戰船,都缺少水手,沒法行動!
薛溫已經知道了趙二的身份,無可奈何道:“請上國欽差見諒,要不再等等,讓末將派人去抓丁?”
“不用!”趙二沉吟了一下,“去,讓你的船隻,把那些商船都包圍起來,讓他們跟著一起走!”
“啊!”
薛溫大驚,“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他們去大周,朝廷又不會虧待他們。對了,還有去把杭城最好的造船工匠都給我找來,上船一起走!”
“這不是拐帶人口嗎?他們要是不願意?”
趙二懶得跟他廢話,一步到了錢弘俶面前,“錢王爺,你現在帶去大周的東西越多,這份禮越重,你在大周的日子就越好過,該怎麼選擇,你清楚吧?”
“我懂,當然懂!”
錢弘俶轉頭,對著薛溫道:“快些動手吧,別讓那些商人知道了訊息,否則就走不了了。”
國主都這麼說了,薛溫還能不答應嗎?
他只好派遣心腹,跑去抓人,搶船。
試想一下,碼頭上這麼折騰,還能不驚動別人嗎?
杭城的幾夥豪商都跟官吏勾著,手眼通天,錢弘俶喬裝改扮,潛出王宮的訊息早就傳開了,等到碼頭異動,這些人立刻就知道了。
水師算是吳越最重要的力量,豈能丟了。
他們一股腦湧向了碼頭,還有許多官員也都跑來了。
可惜的是,他們晚了一步。
二百七十艘戰船,一百多艘商船,還有三百名造船工匠,跟著趙二揚帆出海,一起向大周駛去。
臨走的時候,趙二站在船頭,意氣風發。
“哈哈哈,貴國主順應天命,歸附大周,乃是明智之舉。你們要是聰明,也該儘快投降,免得丟了身家性命!”
杭城的商人和蘇商可不一樣,眼下吳越空虛,他們想的是自己當大爺。再說了,就算要投靠大周,也要賣個好價錢,水師丟了,他們還有什麼價值!
“追!”
碼頭裡還殘存的船隻被集中起來,有人率領著,直接追了下去。
這兩個船隊,就像是兩片烏雲,一前一後,離開了杭州灣。
趙二是意氣風發,拐了這麼多船隻,還有造船的工匠,回去之後,那可是一大功啊!正在他眉飛色舞的時候,卻發現這些船隻越來越慢,漸漸被後面的船隊追趕上了,甚至有的船隻調轉船頭,悄悄跑了!
趙二頭髮都豎起來了。
“姓薛的,這是怎麼回事?”
薛溫無可奈何,悽苦道:“欽差大人,我軍士氣低落,缺少糧餉,加之水手當中,有不少人跟商會的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