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江生活過幾年的人,對輪渡和漁村、廣場,都津津樂道的。所謂似曾相識的感覺,可能是他和她身上都散發出濱江人的氣場。但舒暢想起他的居心叵測,對寧致就生不出一絲好感。
無商不奸,確是真理。
回到辦公室,部長已經把所有的發票審批好給了財務部,會計開了現金支票。部裡舒暢最年輕,她拿著支票,去銀行取了現金,按照各人的報銷金額,進行分髒。
“這周的廣告業績下降不少,怎麼一回事?”
走廊裡,突地響起裴迪文清冷的嗓音。
舒暢猶如受驚的貓,整個背都緊張地弓起握著鈔票的手一顫,鈔票也不數了,直接往包裡一塞,轉過身,對著電腦,假裝很認真地在看材料。
“本來有個車展要登幾幅整版的廣告,咱們和其他客戶早就預定好了,沒辦法,只好推掉。有些客戶嫌咱們的廣告版位置放在最後,讀者看報有時不會翻到底,廣告效果不太明顯,於是……”廣告部的部長賠著笑,看到裴迪文的臉色越來越嚴厲,不敢再說下去了。
“廣告版放在末頁,是最近才發生的事嗎?為什麼以前沒聽到這些反應?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把廣告部、發行部和排版部的人都叫到會議室,開個緊急會議,我到要看看症狀結在哪?”
“是,是,我這就去通知。”廣告部的部長臉脹得通紅,唯唯諾諾地應著。
裴迪文冰著個臉,面無表情地往裡走去。經過法治部時,他停下腳,舒暢悄悄地側過臉,向外偷瞄,四目相對,視線一時絞織在一股彎彎曲曲的麻花繩。
沒有電石火花,只有寒意懾骨。
“裴總!”法治部的幾人一同站起來,打招呼。
舒暢震愕地瞪大眼,昨天那黑煞日也煞到裴迪文了?
他俊朗的臉腮上多了兩道血口子,好象是刮鬍子不小心碰傷的,別外,他的左手被一團紗布包得嚴嚴實實。
“你的手……”她脫口問道。
“早晨煮開水時,燙著了。”裴迪文輕描淡寫地說道,對大家點點頭,視線掃過舒暢,沒有一絲停留。
不知怎的,失落如一種病毒,突然襲擊了舒暢,她感到心裡面空蕩蕩的,很沮喪,很心酸。
裴迪文和部長談了會工作上的事,廣告部的部長顛顛跑過來,說人員已經全部到了會議室。
裴迪文哦了一聲,和他一同轉身走向電梯。
舒暢象虛脫一般,一下跌坐在椅中。
接著下面的時間,她整個人就恍恍惚惚的,腦袋象罷工,不肯運轉,她只得憑著本能做些後面預約採訪的準備工作。
下班時,辦公室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她仍趴在電腦前,一動不動。
本來,她想著去醫院看看謝霖,可是她的腿象不作主,卻往總編辦公室走去。
她告訴自已,人要知恩圖報,裴迪文對她那麼關照,讓她進報社、做記者,處處都幫護著她,他現在手燙了,她應該也意思意思慰問下。
就當是討好領導,拍拍領導馬屁,方便日後好混。
站在總編辦公室前,她終於說服了自已,神情不那麼彆扭、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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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下班一向很遲,這個時候,通常在把一天的檔案歸檔,再把裴迪文明日的日程安排好。
“舒暢,很久沒看到你了。”莫笑看到舒暢很意外,拉開抽屜,伸手去拿糖。
“呵,我現在戒了奶糖,牙醫說我的牙沒沒救了。”舒暢笑笑,指指玻璃門,“裴總在裡面嗎?”
莫笑壓低了音量,湊近她,好心提醒道:“裴總今天心情超不爽,你有事最好明天過來,剛剛在會議室發了好一通火,我沒見過他氣成那樣,桌子拍得山響,茶杯都震翻了。”
“秋天乾燥,人自然肝火旺。裡面沒其他人吧?”
“沒有,你的事很急?”
“有點。”舒暢心虛地抽氣,“你幫我問下,我現在方不方便進去?”
莫笑點點頭,推開玻璃門,裴迪文抬起頭,一眼就看到舒暢。
“讓她進來。”他俊朗的眼眸如同定格了般。
“挑重點說,儘量別惹惱他。”莫笑小小聲地叮囑。
舒暢嗯了聲,走了進去,莫笑把玻璃門帶上。
裴迪文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舒暢。
舒暢搓著兩手,額頭上冷汗直冒,如同受刑般猶豫了一會,鼓起勇氣問道:“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