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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葉坐在副駕駛位上,偏著頭目光安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霓虹燈勾勒的高大建築光影令她壓抑,車廂裡的冷空氣也順著她的毛孔鑽進了體內,她縮了縮肩膀,抬手摟住發涼的胳膊。

始終不發一言在開車的男人關掉了空調,卻又伸手拉過她的手腕。他的行為引起她的注意,看著他,剛想縮回便聽他低沉命令了句,“伸開手。”

素葉不聽,還在掙扎。

年柏彥蹙眉,方向盤一打幹脆將車停在了路邊,大手強勢地掰開她的雙手,這一看他更是臉色鐵青了。素葉不消低頭也知道自己的雙手多麼狼藉不堪,在舅舅家時她始終是攥著拳,所有人都沒看見她的血跡斑斑。

年柏彥盯著她,她沒與他對視卻也能感覺到他目光的嚴苛,只是見他鬆開了她的手後正準備發動車子,她便輕聲說了句,“我討厭醫院。”

身邊的男人握了握方向盤,最後重嘆了一聲,像是對她的執拗終於妥協了似的,伸手輕撫了下她的後腦,而後開車前行。

途中車子又停了兩次。

一次是停在24小時粥鋪前。

在經過一家藥店時年柏彥再次停車,等他從藥店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袋子。

到家時已是夜深。

年柏彥送她進門後沒馬上離開,而是為她擦了把臉後命她攤開手,拿出在藥店買的雙氧水等藥品,低頭為她擦拭傷口。

客廳沙發旁靜靜倚靠著一盞落地燈,鵝黃色的燈光偏移在男人的臉頰,他的眉宇是毫不遮掩的認真和關切,大手溫柔為她的傷口消毒,他的額頭有一點點的汗珠,是太過小心翼翼的結果。

其實她很想對他說,她壓根就試不到疼了。1am9W。

他的眼落在她的手心,而她的眼卻落在他英俊的臉頰,有那麼一瞬,她竟然很想抬手覆上他微蹙的眉心,或許再輕輕告訴他,不需要為她皺眉,真的不需要。

可她的手指剛要動彈,他便輕柔握住,然後看著她低柔了句,“幸好傷口不深,給你上點消炎藥,會疼,忍著點。”

她輕輕點了下頭。

他繼續埋頭於她的傷口中。正如他所說的,上消炎藥時她的確疼了,但這輕微的疼還不足以令她落淚,然後他又檢查她的膝蓋,見是紅腫,又開始為她塗抹消腫的藥。

素葉悲涼地看著他,她才發現他原來是多麼細微的男人。

良久後她才開口,嗓音微啞,“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年柏彥收拾好她的傷口,聞言沒馬上回答,起身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個碗,是熱騰騰的粥。在她身邊坐下後,用勺子輕輕攪動著粥,“你需要喝完粥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明早再說。”

“明早?”她遲疑地看著他。

“明早。”年柏彥重複了句,將一勺粥親自喂到她的唇邊,眼神溫柔,“今晚我留下,就在客廳,你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叫我。”

素葉微怔,“你不能在這兒過夜。”

“你需要我。”年柏彥放下勺子,看著她心疼道,“而我,更放心不下你。”

☆、十指相扣的溫暖

如果生命是一場恢弘的交響樂,那麼素葉的此時此刻正是一段正在經歷的灰色暗調低柔的篇章,上一小節是漫無目的宣洩的音符,她的憤憤不平與年柏彥衝向葉玉時帶來的疼痛擰成兩股力量拼命在體內糾結著拉扯著,她不理解,一切的事情都是朝著自己預計的去發展可為什麼自己還是受傷了?還是疼痛了?下一小節卻因年柏彥的出現而成就瞭如夜色般靜謐的音符,或許因為眼前的這碗粥,又或者是他包紮了她的傷口,總之,她的疼痛竟然減輕了不少。

他說得對,她需要他。

她低著頭,始終不語,雙臂環抱著雙腿縮成人在母體時最安全的姿勢,長髮披散在了腳踝骨,那腳骨淨白得剔透,甚至清晰可見細細血管。年柏彥的眼神染了暖,又重新將一勺粥送到她的唇邊,“聽話,把這碗粥喝了。”

她便抬眼,良久後張嘴。

他一勺一勺地喂。

她一勺一勺地喝。

兩人誰都不提白天發生過的事情,就好像是她得到重感冒的時候他細微照顧似的,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夜晚,可素葉是成年人了,連她都清楚明白今天過後就不再平靜的道理,年柏彥不可能不清楚。但就好像不約而同的,他和她都選擇了緘默,只剩下燈光遊離氣流中的聲音。

簡單洗漱過後,素葉才真正體會到女人上了年齡是經不起折騰的,花灑下的熱水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