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會在魔法界大放光彩,他的光芒沒有人可以遮擋。
魔導師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走回來:“這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擋過去。聽我說,科斯特,我會向桑提亞斯最強大的王室推薦你,在那裡,你的才能會得到充分發揮。你不需要跟那些人計較,這樣下去你的前途會……”
少年的眼睛平靜無波。壁爐裡的火光劈啪跳躍,在角落裡就下形狀奇異的陰影。他長久地注視著這一過程,彷彿那是再有趣不過的事情。
“我已經決定了,謝里埃導師。”
男人心痛地瞪著他:“你知道你要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麼?一個死靈法師!在人們的眼中那就是魔鬼,是不可饒恕的。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你就把以前的信仰拋棄掉了嗎?要知道,你的未來是多麼地漫長……”
“對不起。”未來的死靈法師打斷了他的話,“自從身上不再揹負聖光之名,我只信仰自己的靈魂。導師,這是我選擇的路,請把我忘記。”
那些彷彿發生了很遙遠的往事,一一重現眼前。生動而逼真,連自己都幾乎要遺忘了,卻因為再次經歷被觸動了心絃。
真真假假,具體的細節已經無從回憶,如同觀看一場無疾而終的煙花,在結束後連存在都懷疑。
過去發生的和希望看到的,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呢?
科斯特打破時光碎片繼續沿著陰影長廊向前,腳步沉穩沒有任何停頓,就像剛剛經歷的與他無關。陰影系法術總是最狡猾的,它在悄無聲息中窺視你靈魂深處的烙印,擷取你最珍視的慾望剪輯,然後編織出一個美好的魔幻等待你的踏足。堅硬如磐石的人進去了,會流著淚把它打破,然後走出迷霧;而心有牽掛的人進去了,便一再沉溺其中,只要他始終沒能發現存在的是虛無,及時死去的時候,他也會覺得很幸福。
死靈法師一路順利地走過去,直到再次跌入了另一個迥然不同的幻境。
“你就這樣走了嗎?”逢魔時分,那個人抬起頭仰望著他,眼睛裡平淡如水。他說話的聲音優美動聽,就像遊吟詩人在他開口的瞬間撥響了手中的豎琴,“你習慣拋下你召喚的契約者一走了之麼?”
毫無防備的死靈法師驚愕地向下看去,看到那個男人仰起頭,倉猝之間,原本遮蓋的秀髮的斗篷悄然滑落。一頭水色的長髮迅速地投身於自由不羈的風。如同瞬間施加了神聖的魔法,它們蓬勃奔放,強烈地折射著啞月的神秘光芒。
“你……”
他還來不及回答,幽靈狼卻已經馱著他揚長而去。剩下的話語被丟失在風裡。
微紅的夜空被迅速切換成僻靜的邊遠小鎮,紅龍酒館在距離之外繼續熙熙攘攘。男人在離他不遠的樹下,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可奈何:“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一次拋下我一個人走掉。”
然後時光如暖爐邊的熱可可一般被融化,剪下成昏紅的背景。篝火把旅者的臉龐映得像傍晚最後一抹雲彩。樹影在黑暗中婆娑,展示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男人憂鬱地凝視著灰袍法師,回答:“我是被丟棄的人。”
從一開始,他總是那麼說。但是無論被丟棄多少次,那個人總是會用最快地速度追趕上來,保持著平行的同行姿態。只要在一起,就不會有任何的奢求。起初,他以為那是被召喚後獨有的雛鳥情節的延續,或者是柔弱無力卻擁有極端美貌的弱者向他祈求依附,但到了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科斯特,其實你完全可以信賴我。”
他猛然揚起頭,看見說話的人就站在眼前,笑容恬淡,眼神清澈,語氣裡帶著不易覺察的無奈。
“因為你是我的契約者。”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科斯特忽然沒有辦法從其中找到頭緒。法瑞恩毫無預警地出現,又毫無預警地離去,在他單調生活中投下了一顆石子,即便它已經沉入湖底,湖面卻不能恢復到從前的平靜。他明明決定了在戰爭後離開他的,可是忽然被打亂了所有的節奏。就像被撕成兩半的紙,無論怎麼拼貼都會不到原樣。
在科斯特陷入深思的時候,空間繼續切換。天空更蔚藍更明亮,窗簾在風的撫弄下肆意地搖擺飄舞。空氣裡有一種海的氣息。白色契約者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各個高大的書架之間。
猛然間有人在背後扯住死靈法師的手。
與之前的幾次不同,幻境裡的生物第一次展現了攻擊能力。他驀地一驚,迅速回過神來,但還來不及看清就已經被對方用身體壓制抵在了書牆上。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