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我答應你暫且不逃,真的,我只想幫你處理傷口,敷些藥、止止血,二王爺!”
相遇至今,朱延熙初次體會到琉璃嬌柔示好的魅力,使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他維持怒容,聲調平淡的說道:“前面有空屋,先進去避風,瞧這天氣,多半要開始降雨了。”
話音稍落,天邊的濃雲像是要迎合他一般,密集起來遮蔽了日光。
兩人進了廢置的木屋,朱延熙輕輕放下琉璃,力道適中不失禮。他的傷勢算是嚴重的,卻不曾皺過眉頭,喊過苦。
琉璃很是佩服他的耐力,如此偉岸堅韌的男子,與她欺善怕惡的爹,與家中見高拜、見低踩的下人截然不同。
她愈是打量他,愈是移不開欣賞的視線。
“不是有藥,還不拿出來?”朱延熙瞧她待著不動,好似一隻初到人間的小動物,張著迷惑的眼光,端詳著未知的物事,“發什麼呆,看我看傻了?”
他好笑的問,諧謔的音調引起琉璃不好意思的紅了雙頰。
“你做什麼?”一閃神,又見她莫名其妙的提起裙襬,手探入潮溼的裙內不知在摸索什麼?
這個不安分的姑娘,令他永遠捉摸不出她的下一步舉動,吸引了朱延熙的所有注意。
“我有乾淨的裡衣。”琉璃神奇的取出——綁在腿上的貼身小包袱,拆開一層油布,抽出全新的白色裡衣,遞給朱延熙。“雖然小了一點,但很乾淨,你背上有傷,不宜沾水,快換上。”
她很介意他的傷勢,是內疚,或是有一點捨不得?
朱延熙希望看見琉璃更豐富的表情,“說實話,只要你不趁火打劫,我已心存感激了,不必再擺出一副懇切醫救的態度,我看得有點怕呢!”
“你那是什麼話?”一片善心被狗咬了!
琉璃氣得雙眉倒豎,沒發現朱延熙柔和的臉色並無諷刺之意,出口的戲言純粹是逗弄她而已,他甚至已不稱自己為王了。
一衣服好像黏在傷口上。“欣賞她發嗔的神態,朱延熙深感暢快。
“什麼?”琉璃偏了偏頭,看他姿勢艱難的拉扯著殘破又潮溼的衣裳。
“你倒是快幫我啊!”懶得換裡衣,朱延熙一臉純真並期待的看向琉璃。
她撇撇嘴角,繞到他身後端詳——
他的衣衫破裂了幾道縫隙,缺口處的布片正好因傷痕的存在,與傷口泌出的血液凝結在一起,必須將布片從傷口撕開。才能為他敷藥,換裡衣。
琉璃找到破布邊緣捏住,輕輕一扯,“痛嗎?”
“還好。”黏在傷口的布被拉開,露出血紅的皮肉,他的傷痕稍微擴大。
“痛嗎?”琉璃小心翼翼的撕,努力處理所剩無幾的殘布。
“你快點行不行?”扯一下、停一下,存心刺激他嗎?
琉璃憋足力氣,用勁一撕,“痛嗎?”
“玩夠了沒有!”他寒著聲質問,背上一片殷紅。
“痛的話告訴我。”
“閉嘴!”朱延熙被問煩了,吼了一聲,火辣辣的後背,忽然間像是有柔暖的風吹拂過,酥麻了。
他渾身微震,沒回頭,卻清楚的感覺到琉璃正半蹲半跪在他身後,低著唇,輕輕的吹著他的傷痕,為他把疼痛帶走。
朱延熙啞然,陣陣暖流縈繞心扉,腦中有一道聲音,慫恿他轉過身,去品嚐那溫柔的唇片包含著何等甜美的味道。
“痛不痛?”琉璃的詢問伴著溫和的氣息,飄蕩過朱延熙的肌膚。
“別再問了。”他會忍不住染指良家婦女,假如她算得上是良家婦女的話。
琉璃眨眨眼,朱延熙的嗓音變得很柔暖,她敷藥的動作不由得愈加輕柔。
“我自己來。”體內的燥熱逐漸升溫,朱延熙霍然起身,走向角落,拉開與琉璃的差距。
他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正欲更換裡衣,卻覺得身後那雙烏亮大眼盯得他極不自在。
朱延熙回頭一望,琉璃毫不忌諱的目光籠罩在他的身軀。
他悶悶的問:“你不會轉過頭去避嫌嗎?傻了,還睜大眼睛看我?”
“這有什麼?”琉璃嘴一抿,她的兩個小弟在盛夏時,也常常衣不蔽體在家中胡鬧;他一個大男人,反而這麼拘謹。“扭捏作態!”
“是,你最豪放。”朱延熙半眯起眼,十分不快的想著,她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嗎?
“再諷刺我,我可要反擊了!”話一脫口,琉璃看到朱延熙解開腰帶,準備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