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它,心急全力催動,地面竟然微微震動起來,伴隨著大地的裂開,那巨石衝破土層轟地一聲飛了起來,順著我的視線在天空劃出黑色弧線,然後在視野裡越變越小,最後不知所蹤。
「你說,那石頭到底飛去哪兒了?」我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茫然地問。
「弟子不知。」典墨笑吟吟地回答,「師父本打算讓它飛哪兒?」
「於鏡所在地的上空。」我呆呆看著它消失的方向。
「師父,你的方向感有待提高。」典墨恭敬地說。
那這石頭……
敢情又做了什麼地方的飛來峰吧……
那麼,這個好象真的是我做的……這東西該不是平日他們說的法力吧?
照理說法力不是很難掌握麼?師兄們說就算有天賦也起碼要修練個數十年,我這麼十來年在平心崖上幾乎都是在睡覺,怎麼就有法力了呢?
更加古怪的是,這力量似乎不弱。我的身體裡,隱隱有什麼熱流在動,貫穿五臟六髓,通體清明,簡直就好象剛才這麼心念轉動之間,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得道是這麼簡單麼?那修練一生卻無得的人該是多麼鬱悶啊。真是不能理解啊。
算了,還是那句老話,不理解的東西就由著它不理解好了。
反正洞口的垃圾就這麼飛速被清理乾淨了,我這才發現那兩個大字旁邊還另有一排小篆,「某年某月,平心崖第一代掌門奚刀發現此地,遂命名為滾湯。」
原來是第一代老頭子發現的啊,不過老頭子也太不會取名了,滾湯,是溫泉的名麼?不如改做平心崖食堂的呼號。不過第一代啊,那已經距現在很久了麼,難怪現在這裡變成垃圾場。我心裡又暗怪平心崖的人不珍惜好東西,算了,讓我來用。
剛往洞裡走了幾步,我猶豫了一下又退出來,從典墨的揹筐裡掏出柄小刀,順著那排小篆在石壁上刻下了這些字「名勝古蹟處,請勿亂扔垃圾。」
刻完了之後,我欣賞著我的字跡,順手滿意地把小刀還給典墨。
典墨笑笑,也湊上去刻了幾個字,我定睛一看,寫著「字跡低劣者,請勿亂刻亂劃。」
我笑了,「好徒兒,還是你想得周到。」
典墨微微一欠身,「有感而發,師父過獎。」
騙局!
大騙局!
絕對是騙局!
當典墨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掛上閃亮的夜明珠時,我終於看到那滾燙火熱,中心處咕嚕咕嚕滾動著的開水!一口怨血幾乎噴射而出,終於明白了洞口刀刻的兩個大字「滾湯」是什麼意思。滾湯,哼,一定是第一代老頭子想寫滾燙給寫錯了!又想到於鏡繪聲繪色給我描述溫泉的妙處,他那誠懇無雙的樣子……
於鏡……我詛咒你一萬次……
我悲憤地轉頭,看到典墨從容地拿出幾個雞蛋。利落地裝進自帶的小籃子,牢牢繫上根繩子,然後拋進水裡煮起來,我篤定了他一定是同謀之一。
典墨……我也詛咒你一次……
「典墨!」我惡狠狠地叫他。
正專心致志煮雞蛋的典墨猛然抬頭,不解地看著我,大概因為我一般都是徒兒徒兒地叫,這麼直呼名字很罕見。
「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早知道這裡不是溫泉,而是開水!」我怒。
雖然看不清典墨的表情,但他攤開雙手做愕然狀,矮矮黑黑的整體效果真是委屈極了,「師父,我也是第一次來啊。」
原來他也是第一次來,我驗色稍好一點。可憐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是否第一次來其實並不構成不知情的充分理由。
「可是,如果你不知道,你怎麼會帶雞蛋來?」我不會忘了剛才他那麼自然的動作。
「師父,你忘記要給我擦的東西了?那必須要先用牛奶加麵粉橄欖油和雞蛋勻成大碗藥膏,然後再加入適量的藥物。師父你雖然沒提,弟子自作主張帶上了牛奶麵粉橄欖油和雞蛋。」
你帶的?可是我家裡有這些東西麼,思考三分鐘……突然對剛才膳食堂那邊鬧得雞飛狗跳的原因略知一二了。
罷了,不外賣的膳食堂,其死活與我無關!
典墨看著我,眼仁亮亮的,「師父,剛剛你走得累了餓了,我雞蛋有帶多,打算給你煮幾個先墊個底。」
我瞟了一眼他身後的大口袋,你帶多的只是雞蛋麼,我看你就差把膳食堂那幾人高的米缸一起搬過來了。
說到這個,突然想到一事,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