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抹把眼淚,「什麼意思?」
於鏡輕輕一笑,「你以為我真會把這個兇獸放任到這個世間來?他以為是那個造就的身體會被排斥,其實他不想想造身體的原料都是人世的物品,完全和人體沒兩樣,怎麼可能會人世被排斥?而魂魄則是萬事萬物共享也怎麼可能被排斥?真正會被排斥的是他從妖魔道帶入的力量,也就是他寄託元神的三根羽毛。」
「等他成功換了身體,一百八十日後才發現得到的身體會被毀滅,而他放棄的那一個倒是留下來了。失去依憑的元神也只能重回妖魔道,懊悔自己的愚蠢,真是有趣啊!」
我聽得愣住,於鏡這個人是我從來也不理解,將來也不會理解的人物。
於鏡看看我,又說。「不過,你倒是個變數,這下子,我誓約也違背了,一切都脫離掌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單單看你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羽毛是沒法子簡單從身體裡脫離,只能轉移到別的身體上去。」他貼近了我的耳邊,「反正,我們平心崖上還有兩個已經躺在棺材裡的傢伙了,我就大方一點,你拿去用吧。」
「你就不顧你師弟的性命?」
於鏡鄙夷一笑,「他們兩個,師父妄圖奪權弟子欺師滅祖,留來何用?在我言咒之下他們兩個在慰靈堂醒不過來,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去給他們一人一根羽毛,記得不可給一人兩根,否則功力高過我,就能擺脫言咒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到時候,他們三人一人一根羽毛的力量,算是給我平心崖清理門戶了。」
我一個人在清晨的冷空氣裡,從平心崖的山路上來回走。
直到前前後後,我都想得很清楚了。
作了決定,突然就可以非常輕鬆我開始四顧我待了太久的平心崖。
安靜,原來早晨是這麼安靜似乎世間一切都靜止了我側耳傾聽,遠遠的地方,那緩慢而節奏的呼吸聲,明顯是陷入熟睡的聲音。
我的腳步加快,身邊的景物流線形後退,那扇門內,我的床上,睡著他。
他的眉頭舒展,眼緊閉,沉緩地呼吸,頭髮鬆散,我站著看了一會,他連姿勢都沒有改變過我開始懷疑他還會不會醒過來。
伸出手正想去搖搖他突然想起,他曾經多次在我酣睡的時候搖醒我,等我迷迷糊糊張開眼睛,他又一副無辜的樣子說沒什麼事情,然後我喝斥他一兩句都懶得翻翻白眼繼續睡。
我想,那時候他也許是跟我現在一樣,看到躺著的人太久沒有動靜,忍不住猜測我是不是還會醒過來。
我看了一會自己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來。
你對我抱有的想法是會殺了我的,而我為什麼對你還是不捨不忍?為什麼還是要做這樣的決定?
算是我欠你的吧,你下輩子得還我。
言咒,於鏡剛剛說的言咒給了我提示。
言咒是最簡單的法術之一。簡單的意思,就是說只要你有足夠高的法力,那麼它的效用也是絕對的。
我的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微微的體溫傳過來一瞬間我的手掌心竟然不能移動,因為我看見,他的眼睛睜開了。
一個笑容浮現在他驗上,有些虛弱的,又是寬慰的,露出一點點雪白牙齒,微微的笑容,不攙雜任何想法,單純因為見到我而笑了。
我似乎受到蠱惑,又或是我的決心讓我再無顧忌,突然翻身跳上床鋪,我的雙手扣住他的雙手,將他整個壓在身下。小黑的身體因為震驚而些許僵硬,不待他有所反應,法力從我手上流動而出我低唸咒語,大喝一聲,「定!」
小黑的整個身體隨之重重一震,動彈不得我的功力果然已經凌駕他之上。
我鬆開扣住他的雙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飛揚的眉,勾魂攝魄的鳳眼,挺直的鼻樑,曲線優美的雙唇,他的眼神由最初的吃驚,變為發現倪端的困惑,然後突然明白我想做什麼一樣,眼神開始驚惶!
但是他不能動,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看著我。
我低下頭,輕輕接觸到他的唇溫暖又有點溼潤帶著讓人懷念的味道。
他喉嚨深處發出像是呼吸又像低吼的聲音,彷彿是抗拒。
嚴格說來這下算是一個強吻,我很輕,很慎重地親了他,就如同我們是一對真正戀人般,捧著他的臉,一吻。我開始回憶我們初見的時候,小黑輕輕地吻了我,當時他不過是要把力量送人我身體,也只是輕輕拂過嘴角有一丁點溫熱的感覺,我以為我不記得了但身體,明明還記得很清楚。
我的手沿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