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
“冷銘柏,我求你放棄吧……”她幽幽地說道。
“你讓我放棄什麼?”他心中一疼。
“我這樣的廢人,真的不值得……”她低下頭,淚水漣漣落下。這是第幾次了,在他面前哭?她本不是懦弱的人,自從母妃死後,她的淚腺就退化了。可在他面前,她就變得軟弱了。為什麼會這樣?
“你別胡思亂想!”冷銘柏輕吼著。他不會放棄的,因為她是值得他愛一輩子的女人。為了她,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所以,他不會放棄!
“可是……”她回過頭。她清楚地看著自己越來越依賴他,這樣下去怎麼能行?需要兌現他們之間的契約之時,她真的能瀟灑地離開他,不作任何留戀嗎?不行!她必須離開他!她根本配不上他!
“沒有可是!”冷銘柏打斷她。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只要乖乖地等著他為她找到解藥,然後將自己交在他的手心,讓他守護她一輩子,呵護她一輩子,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去擔心,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怎麼就做不到呢?
“閉上嘴巴,不要說話。”見她還想申辯,便搶先截住她的話頭,伸手摟她入懷。他的小女人,總是太聰明,聰明得太不安分,讓他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你給我記著,我冷銘柏向來說一不二。想讓我放棄,沒那麼容易!我說了,為了得到你,我會不擇手段。就算是要跟閻王過意不去,我冷銘柏也不會眨一眨眼睛!所以,你就乖乖的,不要胡思亂想,等著我就好。”
他從來不曾對女人下過承諾,但這回,他下得毫不猶豫。他本不是善於辭令的人,可面對她的淚水,一番話便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像是準備了許久似的,等著他找到對的人,說出口來。
阮顏為這番話動容。他是有點霸道,卻不失溫柔。有生之年能夠被這樣的男子愛過寵過,她也應該死而無憾了吧?只是,她不能要走他的心,也不能失了自己的心。他們之間,註定不能長久,註定會分開。除非,她的毒能解……
更何況,現在還有人盯上了她這條不值錢的小命,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昨晚只是幸運,可誰又能保證下次她也同樣幸運?
想到昨晚的刺殺,她甩開了其他的想法。
哼,估計就是她了吧?
她抹掉臉上的淚水,推開冷銘柏的懷抱,站起身。她還沒有到傷春悲秋的時候!她是後宮不懼怕任何勢力的鬥士,又怎麼能輕易死在莫名其妙的人手裡?
“怎麼了嗎?”他問道。
“帶我下樓,我餓了。”她答道。她倒想見識見識,那個女人看到她第一眼,會作何反應?
冷銘柏見她緊蹙的秀眉,便知她又在打什麼主意了。前一秒,她是那麼柔弱,讓他想把她揉進懷裡。下一刻,她似乎重拾了鬥志,像是肩負了重要使命的要人。也罷,她那麼聰明,讓她裝傻恐怕太為難她了。只要他找到解毒的方法,她就必須遵守契約。柔弱的她也好,堅強的她也好,都是他的人。這麼想,也就釋懷了,幫她整了整有點褶皺的外袍,領了她下樓。
銀妃是被貼身的侍女藍心叫起來的。昨晚,她一直在擔心她的暗殺計劃到底有沒有成功,沒有睡好。一大早被叫起來,她便急匆匆地收拾了衣妝面容,跌跌撞撞地跑到隔壁的天字三號房敲門:“顏兒?顏兒小姐?你醒了嗎?”她輕輕地敲著門,裡面卻沒有任何聲響。
這一切,都被在對面二樓雅座裡喝茶的阮顏聽在耳裡。果然就是她!這麼早就來驗收成果了,她也未免太心急了一點!
一旁的冷銘柏剛想出聲提醒對面樓上的銀妃,卻被身邊的人兒握住了手。
“顏兒?”他輕聲問道,十分不解。顏兒在搞什麼鬼?
阮顏沒有解釋,只是搖搖頭,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噤聲動作。
樓上的銀妃見半天沒有動靜,便假正經地喊了身邊的藍心道:“藍心,進去看看小姐醒來了沒有。醒來了就幫小姐梳洗更衣。”
藍心應了一聲,覺得莫名其貌。主子一向不喜歡那位公主,可今早卻興沖沖地跑來喊公主起床,這是為什麼?不過藍心是奴才,不敢想太多,只是領了命,就照做了。
“小姐?奴婢是藍心,進來給您更衣了。”藍心象徵性地敲了門,推門進去。
不一會兒……
“娘……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她……”藍心一臉慌亂地跑出來,衝著門口的銀妃喊道。
銀妃臉上一喜,莫非成了?
“小姐到底怎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