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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玉英笑道:“我本是不常嘆氣的,但每每想到那孩子,我就忍不住嘆氣。他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可有時候卻又太過極端了。”

俠義不知道玉英說的是誰,卻又隱約猜到了。

“我姓祝,祝玉英。昨晚燒掉的祝家莊,是我孃家——如果那也算是孃家的話…”

這下子張俠義再無懷疑了:“你是小米的孃親!”

“他把小米也帶過來了?我曾經希望小米能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恐怕是我想多了…”

“那,那張…”

“長生,或許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長生,張長生。”玉英頓了頓,“不過他現在不叫這名字了,他說這名字屬於他美好的過去的,他現在叫張雖壽。”

張俠義驚呆住了。他好想問清楚祝玉英,張雖壽還有那祝家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些事情好像有點過於敏感了,他不敢多問。“你為什麼告訴我?”

祝玉英理所當然的答道:“因為你問了。”她瞧張俠義明顯不信,笑著說:“我也說不上來。你瞧著跟那孩子有幾分相像。大概有那麼一瞬間我把你當成了他罷…”她又輕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夫君…”

但是你卻叫他孩子…張俠義有點糊塗了,他說不清楚祝玉英跟張雖壽之間算是什麼關係?他們究竟是戀人還是姐弟?或者兩樣都是…無論如何,他們是親密家人。

“他為什麼把你留在這裡?”

“他不知道我住在這裡,他不會找我的。他以前總是能猜到我的想法。”祝玉英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本是淡漠無情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苦笑,“已經六年了…這次,我想他是猜錯了。”這個英氣少婦難得有了一點幽怨,“這路是我自己挑的,離開金滿樓,離開他身邊是我自己的意願。我沒有權利剝奪他跟女兒的天倫之樂。我清楚對於那孩子來說小米有多麼重要。他從來不認為我屬於他。只有女兒是屬於他的。那是他的唯一…”

張俠義不確定他聽得懂張雖壽跟祝玉英之間的事,這對於年輕的他來說可能有點過於複雜了。而且祝玉英的心一直都不是那麼的好懂。她想要些什麼,或許其它人一輩子都不能猜得著。但是張俠義聽出來了,祝玉英想念張雖壽,或者說張長生。她想念小米。她甚至把陪伴自己左右的小虎命名為小米。她身為人母,豈能不記掛自己的女兒?張俠義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恨起了張雖壽,他怎麼捨得把這可憐的女子留在山野,他怎麼捨得把自己可愛的女兒培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婦人嘮叨,讓張公子見笑了。”張俠義連忙回禮。祝玉英沒有問他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暈倒在地,為什麼身上有血跡,又是怎麼跟張雖壽和小米遇上。她似乎什麼都不好奇,又或許她什麼都不在意。她只問張俠義以後可有去處。張俠義答不上來。“你不介意的話就現在這裡住下吧。”祝玉英竟是毫不在意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屋子小,但還容得下另一張床。若是你覺著不舒服的話,在隔壁也能搭個棚子。”

張俠義只要一想到跟這少婦在一個屋子裡頭睡覺就有點眩暈。他定定心神,苦笑著想:這玉英姐還真是不拘小節啊。他說道:“畢竟於玉英姐名聲不好,我還是另外搭個棚子吧。”他算了算時間,草草搭個遮風擋雨的棚子應該時間還來得及。

玉英知道他的想法,笑而不語。只是那麼一笑,張俠義的臉上紅得快要發紫了。

張俠義倒是真的在這永州郊區的山上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十來天。這十來天下來他本就不是太嚴重的內傷全好了。這一段時間他沒有碰過武功,沒有運氣,也沒有練劍。他就像一個尋常農家少年一樣,幫著玉英照看屋旁的花草,幫忙做些農活。他發現玉英是不吃肉的,平常倒是愛吃些自己種的水果,飯菜也多是農作物。偶爾她會自己做點點心,偶爾他倆也會結伴進城買點日常用品。這樣的生活很悠閒,也很舒適。玉英也是個很好的鄰居,這樣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不好。

但是張俠義有點不滿足了。這兩天他自己在生悶氣。他既生氣生活的平淡,也生氣自己對這麼美好的生活不耐煩。他應該安於平淡的。曾經他跟師傅在燕殘也是如此安靜地生活著,這種平淡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好。

但他確實不滿足。而他清楚他想念的是什麼。他想練武。

他狠狠地擰了自己的右手想著:自己明明想好不要再動武功的!

玉英看見俠義氣鼓鼓的跟自己過不去,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今日你就不要跟我進城了。”

俠義悶悶的問:“為什麼?”

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