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追上,就算趕上了,說不好也認不得是他們。而且今晚逃難民眾甚多,而且多有人走哪林間小道。天知道那張二公子是不是也怕在大路上被強人打劫,也選了各處小路。
眼瞧著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身後是一片火光的永州城,前面的路卻是黑兮兮的一片看不真切。身邊還是陸續有人在趕夜路,可誰又知道哪個是張二公子呢?
張無迴心想:盛鋒,李百勝這兩個賊人不安好心,肯定是引著張二公子走小路去了,林中黑夜謀財害命方可神不知鬼不覺。那張二公子一養尊處優的年輕人,腳程不可能快,雖說是早我半個時辰,現在料想該是被我反趕在了前頭。念及如此,他馬上回頭往那小道而走。張無回這次是第二回到永州城,對永州郊外小道倒是略知一二。他料想張二公子身邊人數該是不少,到時候看著有一大群人結隊而行的再留意看兩眼,說不定能認出盛鋒,李百勝那兩賊子。
一路上他逢人便問有否見過張二公子,卻是沒多少人搭理,也沒有人見過。如此走走停停,卻是越走越荒涼。等張無回醒悟過來的時候方知道黑夜之間早就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處。惶惑之間,卻忽然聽見不遠處有兵刃相交的聲音。張無回精神一震:這下子總算讓俺給逮住了!
張無回不敢聲張,也不敢施展輕功,就怕賊子發現。還好地方不遠,不久就到了那雙方交手之處。只見有兩名大漢提著大刀跟一名使雙流星錘的漢子正鬥得難解難分。另有四個漢子舉著火把在旁邊不動聲色。離他們幾丈遠的地方一棵參天古樹之下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不知是死是活,邊上卻是趙逢春一手掐著張夫人的脖子對著瑟瑟摟在一起的張員外父子怒喝到:“到了此刻你還是不說麼!你還要不要這女人的命啦!”
張無回完全糊塗了,一下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再看看那三個打鬥的人,才發現那使流星錘的正是永州名士流星趕月童化金。雖是以一敵二,但還是佔盡上風,只是被糾纏著一下子難以得手。這時候旁觀一人說道:“這廝是個硬手,我也上了。”說著拔出寶劍也加入了戰團。童化金又多了個敵手,馬上就覺得難過多了,雖是不落下風,但也沒了剛才那樣的遊刃有餘。
這邊張員外話也說不清楚了,只是嗚嗚咽咽的哭著他三弟,想來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張三公子了。
趙逢春不耐煩了,又喝道:“再不說《紫薇秘本》在何處,你那婆娘也活不了啦!”
“我…我哪裡知道…知道什麼…《紫薇秘本》呀!”
趙逢春那本來和藹可親的臉面此時猙獰無比:“一個多月前,你救的那個老人,就是我們金滿樓的熊三爺,當時他正攜《紫薇秘本》返回金滿樓,不想遭賊人偷襲傷重而亡。熊三爺死在你莊上,那《紫薇秘本》不在你處,又在何處!”
“我…我確實不知啊…我…哎喲!”只見那張夫人的脖子不自然的歪在一邊,竟是被趙逢春用硬手法生生掐斷了脖子。這下子張員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直接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了。
趙逢春呸的一聲:“不中用的東西。”隨手就把張夫人摔在一旁,“翻翻他們的包袱,沒有的話再弄醒這窩囊廢。”
張無回直看得雙眼赤紅:好你個趙逢春!原來最大的賊人就是你!只恨沒來得及過來救人。他只覺得一腔熱血只往上湧,哪裡還容得金滿樓那些人去翻查張員外的行囊!只見劍如流星,寒光一閃,那奉命去找《紫薇秘本》的人就已經身首異處。趙逢春吃了一驚,趕忙拔劍,可已經來不及了。張無回劃了大大一團劍光,耀花了趙逢春的眼。他心知不好,拔劍已經遲了,急忙往後疾退。到底還是晚了一點,張無回已經點傷了他右邊臂膀。若是再晚一點,恐怕他整條手臂都得交代下來。
那邊童化金留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到張員外暈死一邊,還以為他死了。怒喝一聲奮起神威,一招成名絕技“流星趕月”使將開來端的是一錘快似一錘,兩錘先後打出卻又像是同時而至,使劍的那個賊人手忙腳亂,被兩錘同時打中胸口,飛出了幾丈開外,撞在大樹身上,即時斃命。兩個提刀的賊子也嚇得趕忙護著身子退開一邊。童化金就等這一下,立馬抓住機會突出包圍,幾步竄到張員外身邊。只見那張員外面如金紙,已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了。
張無回看這張員外好好的一個人,眼瞅著就要不活了,不由悲從中來:“趙逢春!好狠毒的老賊!”
那趙逢春捂住右臂退在一旁,臉色慘白,一雙眼驚疑不定的張望,好像一下子還回不過神來。
童化金這次認得張無回了,畢竟獨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