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堡雄踞鹿山,難以強攻。因著陸少然之死,他們必定傾巢而出大肆搜尋我金滿樓蹤跡。如此分散人手,他陸家堡內必定空虛,到時候趁虛而入必可將陸家堡化為平地。”
張俠義冷汗直流。這燕不群所說不假,陸家堡未來接班人慘遭橫禍身首異處,陸家堡堂堂四大世家之一焉能就此罷手?金滿樓素來隱蔽,陸家堡若要報仇非得派出精英打探金滿樓虛實。陸家堡饒是人才濟濟高手如雲,若是精英盡出,免不了就會被金滿樓暗算。
燕不群繼續說道:“我軒陽分堂新吸納得秦守師那些個徒子徒孫,也算是有一番實力。另外如果雅洲分舵能夠派出好手接應,那陸家堡就必定是我等囊中之物。”
那人“好”的應了一聲,停了良久,終於說話了:“燕堂主心思細密,果然是大才。早年留你在總壇,那是委屈你了。”
“不敢,全仗副樓主提攜。”
張俠義聽著這人的聲音有點熟,仔細想想就已明白,這人肯定就是小米的爹,金滿樓副樓主張雖壽了。
張雖壽說:“陸家堡既然挑釁我金滿樓,就有準備回應付我們的進犯。若是以前沒有準備,陸少然一死,也必定有所準備。他們會派人出去的,這個不錯。但定為幹練之人,倒不一定是武功高強的。”
燕不群顯然沒想到此節,愕然不語。
“陸家堡昨天已經收到資訊,陸少然的首級也於今早送去陸家堡了。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三山分舵的人已經注意到了。一旦他們派出什麼人物,那邊的弟兄會向我報告,燕堂主不必擔憂。”
“那…”
“陸家堡非尋常敵手,樓主早有意拔除。雖是他們有所準備,今日傾軒陽分堂,雅洲分堂和三山分舵之力,我樓全力出擊,陸家堡的覆滅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燕不群連連應是。張俠義卻有奇怪的感覺——雖說這計劃聽起來順理成章,陸家堡這次看來難逃一劫,但這種以硬碰硬的計劃真的就是張雖壽的作風麼?張俠義說不所以然來。他對張雖壽所知甚少,但那個人給他的印象是個深沉有城府計謀的人。若是他,應該能擬定出更好的計劃才對。
燕不群說道:“聽說香洲分舵吸納了鐵劍門的人?若是他們也能助一臂之力,那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鐵牧本已被任命為香洲分舵管事,可惜他是個短命之人,已於日前暴斃身亡,鐵劍門沒了他當掌門人,也就煙消雲散不知所蹤。”
張俠義又愣住了——這鐵牧分明是要抓他們不得而被自己逼死。若說金滿樓趁此機會跟花間派翻臉作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為何那張雖壽說是鐵牧竟是自己暴斃?難道金滿樓的資訊出了差錯?按說不應該呀?當時走了兩個人,他們可是會把所見的一切報告上去的。
還不及細想,張雖壽又說了:“這次進攻陸家堡非同小可。雖有百名好手助陣,非有個武功高強能幹仔細之人帶頭不可。雅洲、三山兩處雖有人才,卻不及燕堂主之萬一,萬望燕堂主能為我金滿樓立此大功。”
燕不群顯然相當意外,他以為這次張雖壽南來軒陽就是為了帶領這次圍攻陸家堡的大事。誰知道他輕描淡寫地把這擔子推到了他的身上。燕不群非常忌憚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十多歲的副樓主,就怕他給自己下套子。不過這次進攻動員了三處分舵分堂,就算陸家堡是銅牆鐵壁也非給他攻破不可。這陸家堡已經是到嘴的鴨子,難道還能讓他飛了?如此現成功勞燕不群難以不心動。他再斟酌良久,回到:“屬下自當為樓主盡力效勞。只是陸家堡現任當家陸任峰是個硬點子。屬下無能不是他的對手,恐怕…恐怕…”
“你想要借人?”
“副樓主明鑑,令千金武功蓋世,諒那陸任峰也不能望其項背。若果能借令千金一用,這次進攻定當是萬無一失。否則的話若不小心放了那陸任峰跑了的話,屬下可是擔當不起。”
兩人靜默良久,張俠義的心也急跳良久。他在心中暗罵這燕不群老奸巨猾,竟然要把小米也牽連進去了。那張雖壽會不會把小米借給那燕不群呢?呸!小米是人,哪來什麼借不借的!陸家堡威震南方已有百年,那陸少然武功不弱,他爹陸任峰想必更加厲害,若小米也去了,那可是危險得緊。江湖中仇殺,刀劍無眼一不小心就得傷了性命。張雖壽雖然混賬,好歹也是當人家爹的,可別把小米推到這等危險之中。
“好吧,我讓小米也過去。”
燕不群大喜:“謝過副樓主。”
張俠義怒不可揭,幾乎就要伸手拔劍下去理論個清楚。卻聽張雖壽